看到房承平慢慢走近,襯衣男一時間驚慌失措。癱倒在地上,他手腳胡亂爬動著,想要後退幾步,可惜最終還是挪動不了一步。
走到跟前,房承平長吐一口氣,居高臨下用左手的自來水管輕輕碰了碰襯衣男的肩膀。
“啊…!”襯衣男看著落到自己右肩的自來水管,突然如殺豬一般慘叫起來。一旁的長臉男坐在地上,聽到這聲音叫的淒慘,頓時感覺褲子裏又是一陣濕漉漉。
房承平皺了皺眉頭,將自來水管收回,砸在地上,喝道,“我又沒有用力?你鬼叫什麼!”
襯衣男這時候才反應了過來,抬起衣袖擦了擦臉上流出的鼻涕淚水,哭道:“老大!我什麼都說!別殺我!別殺我!”
一般而言,從最容易回答的問題開始打開缺口。隻要回答了第一個問題,那麼就打開了話匣子,後麵就自然而然好辦了。所以剛才房承平才一個勁地問肌肉男的名字,想要從名字上打開一個突破口。可惜兩人各自判斷錯誤,一個認為不可能下殺手,一個認為太硬氣不會屈服,最終以肌肉男死亡結束。
“你叫什麼名字?”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吳向文。”襯衣男揉了揉鼻子,低頭回答道,“我叫吳向文。”
房承平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們有多少人?老巢在哪裏?都有什麼武器裝備”
“我們大概有二十幾個人。就住在這附近。”說道這裏襯衣男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些指著右手邊遠處兩棟靠在一起的別墅道,“就是這兩棟房子。”
房承平抬頭看了一眼,那是兩棟兩層樓的複式別墅,上麵應該還有一層閣樓,總共三層。微眯了一下雙眼,他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兩棟別墅,發現窗簾都是拉著,看不到裏麵的情形。不過從窗戶上灰塵的量來看,這兩棟別墅明顯比其它別墅要幹淨一點,推測確實有人居住在裏麵。
“不錯。”房承平居高臨下看著襯衣男道,“你沒有說謊,繼續講!”
襯衣男抽了一下鼻涕,疑惑道:“講?…還要講什麼?”
房承平皺了皺眉頭,提醒道:“你們都有些什麼武器裝備?”
“武器?”襯衣男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道,“沒什麼武器,大家用的就是一些長刀,鋼筋,水管什麼的。”
“就這些?”房承平頓了頓,追問道,“沒有其它的武器了嗎?比如槍械之類?”
“槍?”襯衣男惶恐地答道,“我…我不知道,我才剛加入沒多久。”
房承平食指輕輕點著手槍的扳機框,問道:“怎麼回事?”
襯衣男結結巴巴地將他的經曆道來。原來他也是前幾天逃難的時候到了這裏。
和房承平的經曆一樣,逃難的車輛在大路上被樹木堵住了道路。沒有辦法之下,一行四個人後來便拐入了小道。開了一陣子,四個人順著小路進了小區。最終的結果和房承平遭遇一樣,不同之處在於,四個人被一群混混一嚇之下,全軍覆沒。
大路上的樹木本來就是肌肉男們鋸斷的,目的就是為了逼迫逃難的人群必須路過沁雅山莊。如果看到人多勢眾,就輕輕放過;如果看到人數較少,則立馬攔下。襯衣男一行四人正是撞到了槍口上。
四個人被關在了別墅中,餓了一段時間後,便放出來每天幹一些雜活。陸陸續續,關著的人越來越多,逐漸多達二十幾名。這時候突然混混們開始將一些俘虜帶出去,但是隻見出去,不見回來。雖然解釋是押到另外一個地方了,但是眾人都是不信,十分害怕。
終於過了幾天,襯衫男和三個人一起被押了出去。原來混混們為了控製俘虜數量,有意識的將他們送出去當誘餌。為了活命,襯衣男的拚死搏殺,從一群蠍子怪重圍中逃了出來。最終當誘餌的其他人全部死去,而隻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任務結束後,他的表現被肌肉男看在眼裏,便問他願不願意加入了幫會。
襯衣男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喜出望外,立時便同意了。結果流年不利,他加入幫會後的第一次出來幹活,就碰到了房承平。
將這一切和盤托出後,襯衣男一把鼻涕一把淚哭道:“我…我也是被逼的,別殺我,別殺我。”
聽完襯衣男的故事,房承平轉身詢問了剩下的幾個人,最終將對方的情況大致摸了個清楚。
在一年多之前,這片別墅區便已經被這群混混占據。領頭的老大沒人知道名字,隻知道綽號叫文化人,人們都尊稱文老大。文老大看到沁雅山莊這個地方位置偏僻,人煙稀少,最初是把這裏作為一個臨時的地下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