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天高雲淡,清晨太陽剛升起之時還帶著些許的寒意,吹到身上免不了會打個寒顫。
殷樂天是個退伍軍人,今年隻有二十二歲,按說還有三個月他才滿三年複員,但這家夥耗不起,偷了首長一壺二鍋頭喝了,回到宿舍發酒瘋借著酒勁跳起大神,說是關二爺要降了軍區這些小鬼頭,結果後來他就住院了。
住院也不是被戰友和首長給打的,隻是這傻瓜偷喝的是首長裝酒瓶裏的醫用酒精,這家夥是酒精中毒被送醫院的。
之後殷樂天被嚴重處理趕出軍營,出軍營他就後悔了,他現在是有家不敢回,他家住山村,村裏出個軍人和出個大學生基本一樣有光,這若是讓他的父親知道這小子被軍隊開除了還不把他吊樹上刮他三層皮,他老爹就跟他姓。
複員的資金沒有發放,在自己當兵的城市殷樂天打算先打工一段時間謀口飯吃,等到年底其他戰友複員時他再回家,把這事給瞞過去。但這笨蛋似乎還在做白日夢,他的事遲早會用家書的形式發回他老家。
問題來了現在的他基本沒什麼養活自己的本事,昨晚在報紙上看見某大寫字樓招保安,就在今早應聘,他這才大清早奔走在公路上想去應聘個保安當當。
應聘地點是在人才交流市場,到達時應聘已經開始,站在大廳門口殷樂天整理了一下衣服,特意把自己那白襯衣的領口提了提,適當的遮擋衣領上的灰漬。
“讓開,讓開。”殷樂天剛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從應聘大廳的門口拽到一邊。
殷樂天這小脾氣匆的就上來了,他擼擼袖子想要出口氣,當看見拽他是個近兩米高的彪型大漢,他頓時就沒了脾氣。
他沒脾氣是對的,這彪型大漢不止一個,他們護送著一個年紀近半百的老人向這走來。
待他們全部進廳,殷樂天才對地唾棄一口說道:“若不是本公子今早沒吃飯分分鍾ko了你們,雞嘴啄你個頭。”
“喂,年輕人,把罰款交了吧,二十。”殷樂天先是被人拽了拽衣袖,然後就聽見這蒼老的聲音。
心裏想著不論是誰都要給他個好看,當殷樂天就把頭轉過去,頓時眉毛就耷拉了下來“大爺,我初犯饒了我吧。”
“哼哼,抓住的都說是初犯,趕緊,亂地吐痰你不占理。”老頭是一位後勤工人,胳膊上的紅袖章證明了他的身份。
殷樂天左看右看見廳內谘詢台上的三個美女蔑視的看著他,他也不敢用自己油嘴滑舌的本事去騙過大爺的罰款,乖乖的掏出皺巴的兩張十元鈔票遞過去。
“下次別這麼做了,這給你個教訓,去那裏讓那幾個閨女給你開張收據你回去報銷。”大爺拿錢說了句風涼話離開。
殷樂天哭笑不得,心想“我找誰報銷去,給開個亂地吐痰的收據報銷,我讓驢給砸了。”
肚子的咕嚕叫聲讓他堅定應聘的信念,當他走進去時,人家應聘保安的寫字樓人員開始收拾資料走人了。
殷樂天苦口婆心說了一堆好話想要人家給個機會,人家理都不理睬。
不死心的殷樂天繼續轉了幾圈,看其餘單位招聘的所需人才,別說殷樂天做不來,有些職業他甚至就沒有聽說過。
失落的他打算離開,在一個空位上卻突然架起招收保鏢的告示牌。
殷樂天欣喜交加的就要衝過去,他才剛跑兩步,本來空無一人的招聘窗口迅速的排起二十幾人的長隊,殷樂天頓時就哭了。
一邊想著試試運氣一旁還打算放棄離開,因為他清楚的看見排在他之前的好幾個體型彪悍的男人都紛紛的出局,殷樂天拿自己和那些出局的人對比,他可瘦巴的很,殷樂天本就不胖,一米七五的身高隻有一百二十斤。
還沒做出決定就已經輪到了他。
“你有什麼本事,有沒有軍旅生涯。”應聘者的老者不問其他,直入主題。
殷樂天抬頭看過去,整個人有點呆,這家應聘老者的保鏢竟是之前把他從門口推到一邊的那幾個彪形大漢。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不和你們計較,我要忍,我要吃飯。”殷樂天在心裏給自己打著氣,或者說安慰著自己。
“嘿嘿,大爺,我沒有什麼大本事,我小時候能看見不幹淨的東西算不算本事?”殷樂天齜著牙笑的像個傻子。
應聘的老頭看著殷樂天愣了一下“算,你現在還有那本事?”
“那年進城在火車站被‘小雞子’拖屋內把我給漱了,就沒那能力了,不過大爺,我保證我還是童子身。”殷樂天真像個傻瓜。
老頭有點暈他搞不明白殷樂天是不是大腦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