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軒山莊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萬籟此俱寂,但餘鍾磬音。
王天銘睜開眼睛,看著這湖光山色,聽著這鍾磬餘音,倒真有了世外閑人的感覺,動了動身子,在青石上繼續躺好,看著身邊的青衫男子,竟有回到了過去的恍惚感。
王天銘笑笑,浮生若夢,又豈是說回去就能回的去的道理。
畢竟如今的人,如今的心境,都難比當年了。
“錦琛,你這廬軒派,都快趕上少林寺了,竟也學起人家敲鍾的行徑來了。”王天銘起身,一口飲盡壺中的酒,回頭望向平靜的碧波,目光深遠而寧靜。
盧錦琛隨即起身,將右手搭在王天銘的肩膀上,所問非所答的說道:“大師兄,到了今日,連肖遙都這般大了,你還不能釋懷麼?”
王天銘歎了口氣:“師弟,你不明白。”
盧錦琛扳過王天銘的身體,以至於王天銘得以正對他:“大師兄,他的死與你無關,雲離不會怨怪你的,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又何必自苦呢?”
王天銘側過頭,眼睛直直地盯著青石板:“她有,她有的,她若沒有,她死前怎會對我說那樣的話,她明白什麼,她什麼都不明白。”
看著大師兄紅紅的眼睛,盧錦琛知道自己不必再說些什麼了,有些事情,還是要當事人自己化解,別人的話再有用,他們也聽不進去。
這個道理,在哪裏都一樣。
盧錦琛笑笑:“不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大師兄,你帶大肖遙,最了解他,你說他離開溪居之後會去哪裏?”
王天銘收起情緒:“應該是去了仙禽。”
此話一出,王天銘便拿起酒壺向山莊的出口走去,盧錦琛連忙起身:“大師兄這就要走了麼?”
王天銘站定,但他沒有回頭:“出來已有一段日子,也是時候該回去了,改日再回來看你。”
王天銘繼續向前行進,但就在他要消失在盧錦琛視線內的一刹那,盧錦琛聽到了王天銘用內力傳來的聲音。
“你若想試探他,派個徒弟去就好了,至於你,就別親自出馬了。”
餘音在山穀間不斷的回旋,與鍾磬的聲音飄然合一,激蕩著整個山莊的空氣,使它們都微微顫動起來。
仙禽肖遙一把將毛巾擰幹,用它擦了擦自己的臉龐,深呼出一口氣,便陷入了凝思。
不知不覺,仙禽的盛會竟已進行了三天,今天已是第四天。
仙禽的賽製是男女分賽,以人數的多少抽簽進行,輸得人會被淘汰掉,贏的人將會進入下一輪比拚,進行五天的角逐之後,會分別選出一名最厲害的男子和一名最厲害的女子,在第六天這名男子和這名女子會過招比試,贏得人就會獲得仙禽第一大俠的稱號,而且還有一筆豐厚的獎勵。
仙禽第一大俠的稱號隻有三年的保質期,當下一屆仙禽第一大俠被選出後,上一屆就自動的被人們忽略和取締了。
當然,從未有任何一個女子會成為仙禽第一大俠,這樣的賽製,顯然是對女子不盡公平的,但盡管如此也有不少的女子仍願意參加比賽。
她們希望在這個社會,在這個江湖,贏得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