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笑了笑,撣了撣傻福肩膀上不存在的灰:“紅塵姑娘,事到如今,還做戲給誰看?”
紅塵笑了笑,潔白的牙齒上也沾染了血跡:“小王爺不愧是小王爺,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從肖遙染病的那一天開始,”淩雲坐在傻福身邊:“我們四個人,照理說最可能染病的是風兒,因為她和傻福接觸的時間最長,肖遙是習武之人,身體自然是沒話說,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染病呢?”
“瘟疫我沒見過,但是各個地方上呈的奏折我都看過,瘟疫的傳染性非常大,若真的是瘟疫,我們幾個人都逃不了幹係,怎麼偏偏就隻有肖遙呢?”
紅塵笑了笑:“繼續。”
淩雲挑了挑眉:“傻福前一天晚上還好好的,怎麼轉天就發病了,瘟疫的感染是有過程的,不可能這麼急,唯一的可能就是吃了什麼藥,導致身體的紊亂和病變,再仔細想想,肖遙是吃了除夕夜的餃子之後開始不對勁的,可是那天的餃子都是你一個人做的,仔細想想,也隻有餃子這種食物能將我們分開,隻要你盯住那個放了藥的餃子,然後再把它夾給肖遙,這樣,就能隻讓他一個人染病,而不會引起大家的懷疑,畢竟大家都吃了餃子,我說的對麼?紅塵姑娘。”
“哈哈,”紅塵閉了閉眼:“那說明我的計劃還不錯,至少之前你什麼都沒發現。”
“你錯了,”淩雲正了正顏色:“其實之前,你們就露出了馬腳。”
“哦?此話怎講?”紅塵反問。
“安神草,為什麼我們在你家過夜的第一天晚上全都昏昏欲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相繼醒來,你在屋裏擺放安神草,就是為了更好隱瞞你的真實目的。”
“我看了炕洞裏的灰燼,找到了安神草的粉末,世人皆知,安神草擺放在屋裏,有安心定神的效果,但是如果燃燒安神草,取其氣體給人聞,那聞過的人就會昏睡不起,這樣,你才有時間去部署這一切,我說的對麼?”
“嗬嗬,那你是什麼時候認出我的身份的?”
淩雲笑容更盛:“在我被困在冰雪琉璃陣裏的時候。”
淩雲起身,開始在屋子裏踱步:“我當時在想,是什麼人要置我於死地?答案很明白,不是朝廷裏的人,就是魔教的人,很顯然,朝廷的人布不出這樣高深的陣法,那答案就唯一了,本來我也想不出你是誰,但是那麼一瞬間,我想到了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紅塵的臉又蒼白了幾分。
“當人的注意力被極其醒目的物體吸引之後,那些隱藏著的原有特征,就會在人的這種本能之下被人忽略,你和我們見過麵,甚至和肖遙過過招,你再一次以另一身份出現在我們麵前,這是一招險棋,但是,這個道理你也明白,所以你就在你最有特征的地方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