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袁星輝看她的眼神。
難以抑製自己心中的激動和喜悅,這一瞬間,月兒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誰。
可莫嘉佑沒忘。
“大膽,你怎可直呼王妃名號?”
王妃!
原來,竟是她。
自己早該想到的不是麼,風兒那個嫁給王妃的姐姐,隻能是她。
可為什麼之前沒想到呢?
還是自己不敢想。
雨傘順著自己下垂的手臂滑落,袁星輝直勾勾地看著月兒,似乎要給她看出一個洞。
月兒心慌得很,她知道這時候自己不能和袁星輝相認,看了看風兒,月兒露出了一個冷笑:“你是來嘲笑我的麼?”
“姐姐,你在說什麼?”風兒滿眼的難以置信。
“說什麼?你今天來的目的不就是這個麼?王爺娶了別人,我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不會得到,你不就是想說這個麼?”
風兒不禁苦笑搖了搖頭:“姐姐,你真的變了,我今天什麼都不想跟你說,我要見上官陽。”
“洞房花燭,你覺得我能去打攪麼?”
“哈哈,你告訴他,他若今天不出來見我,我保證他會後悔一輩子。”
月兒不禁擰眉:“出了什麼事?”
“姐姐,”風兒抿抿唇:“我不能告訴你。”
袁星輝歎了口氣,緩緩上前,目光平靜而有神,仿佛要把月兒看進心底,他一字一頓,用此生最好聽的聲音說:“你告訴你的王爺,他的紫藤,就要死了。”
月兒隻覺的心口一鈍,嗬嗬,你的王爺。
故作淡然的笑了笑,全然不顧自己的心裏還在淌血:“好,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告訴王爺。”
月兒轉身的那一刻,隻要她肯回頭看看,她就能看見袁星輝的傷有多深,滿眼的溫柔,滿眼的,依依不舍。
隻要袁星輝上前拉住月兒,他就能看見月兒滿臉的淚水。
可他們沒這麼做。
你在懷疑這段感情的時候,你就注定輸了。
輸得一幹二淨,體無完膚。
洞房、上官陽隻是坐在桌邊喝茶,不辨悲喜。
似乎這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而已,他好像看不見坐在床邊的新娘。
白宛凝透過紗質的蓋頭看著上官陽,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從第一次見到這個男子,白宛凝就發現他是與眾不同的。
見到紫藤固然歡喜,但是她的目光很難從上官陽身上移開。
那天的客棧,坐在窗邊的少年,可堪入畫。
白宛凝至今還記得,陽光打在他側臉上的模樣,風輕輕吹動外麵的那顆桃樹,惹得一樹的花瓣墜落,被風攜進窗戶之後,輕輕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是小王爺啊,站得那麼高,可是卻願意為了一個人墜落。
他那樣的人,怎麼會這麼溫柔的為別人添水布菜呢?
或許,那個人對他來說不是別人。
就單是靜靜的看著紫藤,他也能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
時而看看紫藤,時而看著窗外,仿佛這個他的世界裏就隻有紫藤和那一樹桃花。
嫁給他,不是自願的。
但也並不是那麼的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