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偏過頭看他:“怎麼,你很愛聽麼?”
肖遙搖了搖頭:“若說是喜歡,便可笑了些,畢竟我都沒大聽清,隻覺得很好聽,很想知道。”
紅塵笑了笑:“想知道,那可沒這麼容易,你得答應我個條件。”
“你莫不是個生意人吧,這麼件小事也斤斤計較。”
“你沒聽過一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為難為難你又怎樣。”
肖遙隻覺得好笑:“你不想說,那便算了。”
紅塵之覺得有些生氣:“喂,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意思啊。”
肖遙不說話,隻是恢複了平靜的神態,目光靜靜地向水域深處延伸去,似乎對紅塵的抱怨充耳不聞。
紅塵隻覺得自己像泄了氣的皮球,隻覺得沒意思得很:“它名喚相思引,是我娘親所作。”
“你不是不願說麼?”
“唉,沒辦法,誰較本女子遇見了一個比女子還難纏的小人呢。”
肖遙不怒反笑:“如此誇獎,肖某可是欣然收下了。”
“你!”
“哈哈,你這麼愛生氣,小心嫁不出去。”
紅塵瞥了肖遙一眼:“要是嫁出去啊,我就逼你娶我,你要是不娶我,我就殺了你!”
肖遙並沒有回話,隻是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紅塵,紅塵以為肖遙被嚇到了,笑著說道:“怎麼,害怕了?”
肖遙抿了抿唇,很嚴肅的樣子:“其實,你不應該這樣的。”
“什麼?”紅塵有些不大明白他的話。
肖遙笑笑:“你長得這麼漂亮,就算你不殺我,我也會願意娶你啊。”
紅塵甚至覺得自己幻聽了,看著言笑晏晏的肖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在打趣自己,一時隻覺得他變得油嘴滑舌,掌中運了三分力,毫不猶豫的向肖遙的胸口打去。
肖遙自是認為紅塵在跟自己開玩笑,也沒有打起精神去應付,隻是反手對上了她的掌心,待反應過來她掌中運了力時,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撲通。”
肖遙是略通水性的,在師傅的書閣裏曾經看到過關於閉氣的書,但是猝不及防下也難免喝了幾口水,本來被她推下水也沒什麼,可當他浮上來時他聽到了什麼?
即使是隔著一大片水,肖遙也能聽清那幾個人的調侃。
“呦嗬,看這意思是吵架了啊。”
“看著是像,這姑娘脾氣也太大了,還給人推下水了。”
“我看啊,肯定是那小子不老實,要欺負人家姑娘,人家不樂意唄。”
“你淨瞎說,難不成你去了,人姑娘家就能願意啊。”
。。。。。。
岸上傳來了無數的議論,就數這幾個人議論的歡。肖遙也不說話,隻是浮在水裏看著紅塵。
本來很想笑的不是麼,可他浮上來的那一刻,自己在想什麼?
其實從昨天開始,紅塵都沒怎麼正眼瞧著肖遙。
說實話,很怕和他對視。
他實在是看得太透,連自己在想什麼都能看清,她很怕自己會露出馬腳,也很怕他知道那些關於西風殘的往事。
但隻有認真看他的這一刻,紅塵才明白,什麼叫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隻不過才一年的光景,紅塵發現,他眉宇間本就少有的少年般的稚氣和初入人世的困惑消失得一幹二淨,肖遙的眉眼本就幹淨至極,甚至原本是略微帶有女氣的,但現在,他已經徹底從一個少年蛻變成一個男子。
發上的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流了下來,紅塵有些心慌,止了笑問道:“你還好吧。”
肖遙勾起唇角,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