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何苦總讓自己黯然神傷、憔悴失色,一切的一切又能怎樣呢?!……也許我隻是那隻遲遲不忍飛去的蟬,留在樹上的是我的蟬蛻,我黃金而又脆弱的過去和現在在陽光裏溫柔無比。
李小妖的日誌《欣若止水》
我是一個很細心的人,這份細心的表現可以在我給朋友寫信時能看出來。我在給朋友寫信時會打好草稿,然後修改,最後才會抄寫在信紙上,在抄寫的過程中我不會讓一個字出現錯誤,每次我會在信紙上畫上一幅插圖,甚至有時候我還會給這封信畫一幅宣傳畫。但我也是一個很不自信的人,這份不自信也會表現在我的寫信上,有時寫著寫著會沒有了自信,不知道自己在寫些什麼,突然覺得自己的文字是那麼的蒼白,蒼白如紙。但我始終相信我是一個認真的人,所以我的文字是真實的,就像每個來臨的黑夜,在一首淡藍色音樂下,我會把自己的記憶中的東西一一擺放在屋中的每個角落,我的擺放是那麼認真,一絲不苟。
很多時候,我知道我的內心是脆弱的,安歇陳舊的記憶會在屋中每個角落閃出獨特的耀眼光芒。我知道那些光芒是有翅膀的,而它們的翅膀來自另一個空間,撲扇著會深入我寂寞的心裏。
夜晚,從我的窗口對直望去,可以看到城市的不夜天。我曾經那麼認真的寫過城市的不夜天。城市的不夜天是種空靈的妖豔,是種空洞的妖豔。有一段時間我是迷戀上了這片人間的煙火。是的,這片妖豔的煙火作為絢爛的概念,牢固地豎在我的心裏。在寂寞的最深處,把我的感情放大,拉長。有時我很怕這種感覺,我怕自己無法守住這份本真,而使我的感情被那片妖豔掠取。
煙燃了又滅,天黑了又白,唯有失去的心境再不歸來。一直被這句話深深地刺痛著,而這種刺痛來自我傾聽到了時間流走的聲音。
點燃一支煙。我喜歡煙端的梅紅在黑夜中的閃動,這種閃動像我因憂傷而悸動的心。那時我會想到歲月,歲月中有多少憂傷積澱下來,而使歲月本身如單薄的日曆,輕薄著另一種生命。
李小妖本來不叫李小妖。
當我看到她塗著紫色的眼影時,我突然發現她給我一種妖豔的感覺,這讓我想起了城市那片不夜天的煙火。我承認我迷戀上了李小妖的眼睛,更確切的說我迷戀上了她那塗著紫色眼影的眼睛。
我曾經無數次在夜裏去想那紫色的眼影,那麼真實,在我的心中那種真實像流失於指尖的時光。憂傷,彷徨。我知道,我開始陷入一場懷戀。
知道我曾經是一個流浪歌手的人很少。是的,我是一個流浪歌手,除了流浪我一無所有,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曾經寫了那麼多的歌曲,而現在那些歌曲已經很陳舊了,沒有了曾經的激情。在不屬於我的每座城市我常常坐在街頭用吉他彈唱我寫的那些歌曲。
對於我曾經流浪過的城市我有一種別樣的感情,因為每座城市都會是我的回憶,就像被樹葉裁剪的月光,是我淩亂的記憶。
我看到那塗著紫色眼影的眼睛時是一個傍晚,那時我坐在街頭正在彈唱我的歌曲。那雙塗著紫色眼影的眼睛就是那麼突然的出現在了我的眼中,當那妖豔的感覺在我心裏出現時我的琴弦斷了,這是在我流浪生涯中從未有過的事情。
另一個女孩叫了下那塗著紫色眼影的女孩的名字,然後拉著她走開了。於是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可是我很快忘記了她的名字,我唯一沒有忘記的是讓我心動的那雙塗著紫色眼影的眼睛。在以後的歲月中我叫那個女孩李小妖。
我知道自己為什麼對紫色如此敏感,因為我以前的長發姑娘就塗這種眼影。紫色,妖豔的顏色,它帶著魔樣的滲透力在我的心裏熠熠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