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異地情侶都是如此,兩個人過著自己的生活,唯一的聯係,就是手機。倘若沒有這樣的工具,就真的是各自活在各自的世界了。
譚小清常常會有深深的孤獨感,她有男友,卻過著單身的生活,於是孤獨感隨之而來。好像兩人隻是確立了這種形式上的關係,實質上甚至不如高中時代的曖昧。雖然每天都打電話,每天都視頻,但她感覺不到溫度。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她就要走下去,她想大哭一場,想朝程澈發發脾氣,但想來還是作罷,那種無理取鬧的女生,自己都討厭。她隻能保持沉默。
程澈要注重學業,辯論隊又很忙,與譚小清的想法不同,他覺得這樣剛剛好。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去經營愛情,他覺得他們的愛情已經很好不需要經營了。他以為譚小清也是這麼想的,卻不知道譚小清有多依賴他,那種每天買早餐、一起上課和被男友送回寢室的情景,譚小清有多渴望。但這些他都給不了她,他卻把這些溫暖給了白若寒。
為了在第一次比賽打下基礎,程澈經常帶著他的隊員們一討論就討論到九點多。白若寒的宿舍離教學樓遠,每次他都會將她送到宿舍樓下。程澈是在履行他作為領隊的職責,白若寒卻不這麼想,她就這樣享受著程澈給予她的溫暖。
這次隊內賽,程澈帶隊的辯題是“媒體對於新聞事件的報道應不應該受到政府的幹預”,他們是反方。與程澈相同,譚小清也是反方。譚小清抽到的題目是“當今中國應不應該實行器官交易合法化。”
看似對譚小清方有利的辯題,還是讓譚小清有些頭疼,她壓力很大,害怕拖了其他三人的後腿,也害怕讓她的領隊沈泉失望。畢竟自己曾信誓旦旦地保證過,但知識薄弱的譚小清,辯論對於她真的有些吃力。
“我覺得可以從新聞自由這方麵說,或者對受眾的影響。”作為隊裏的一辯,白若寒首先提出自己的觀點。
“嗯,好,大家可以按她的思路再想一想,最終的論還是要你們自己立,隻要你們都同意基本就差不多了。”
“隊長,可不可以直接就把幹預定義成政府控製新聞,我覺得當今中國的新聞就是被政府控製的。”四辯蔣雪說。
“嗯,想法不錯,可以從這個方麵談。你們要知道,其實辯論是巧妙的運用邏輯和語言,你們隻是選擇了這個持方,所以你們回避了另一持方的理解。”
程澈說的每一句話,白若寒都認真聽著,她很喜歡看真正的程澈,很喜歡聽他自信地講話。
每次討論譚小清都很沉默,她大腦一片空白,沒有別人厲害,她很佩服他們能想到新穎的論點。而她隻能在旁邊記錄。
“那個,一辯也要積極表達,可不是個記錄員啊!”沈泉示意譚小清談談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你們已經理解的很到位了,就按你們說的,我總結了一下。從三個方麵說,第一是可行性性,無法進行市場定價,交易標準不能確定,第二個是從公眾角度說影響供體健康,對公產生倡導作用。大致就是這些。”
“那好,小清,你就先把一辯稿準備出來,明天我們再討論吧!大家今天辛苦了。”
結束了一天的勞作,大家披星戴月而歸,教室裏隻剩下譚小清和沈泉。譚小清堅持要趁熱打鐵,把一辯稿寫完再離開。沈泉怕她一個人回去不安全,堅持留下來陪她。教室變得相當安靜,能夠清晰聽到譚小清的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沈泉百無聊賴地翻著手機。
程澈他們的討論也結束了,為了製造和程澈獨處的機會。白若寒以自己還有問題為由留下程澈。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又一次長談過後,已將近十點。
“學長,我請你吃宵夜吧!夜自習室旁邊的店應該還沒關。”
討論這麼久,程澈確實有些餓了,況且,他一向紳士,這麼晚了,理應請學妹吃個宵夜。
“好,不過要我請。”
譚小清完成了一辯稿,悄悄地偷看沈泉。她又想起了那晚的對話。如果對麵坐的是程澈該多好。這種想法已經不止一次出現在她的腦海中。沈泉覺察到一雙眼睛正在偷窺他。他猛地抬起頭,譚小清的目光躲閃不及。
“看就光明正大的看。一辯稿寫完了。”
“寫完了。你著急回去嗎?要不我們聊聊。”
沈泉大喜過望,此時就算是宿舍失火,把他的東西都燒光了他也不著急呀!
“當然。”沈泉離譚小清三個桌椅的距離,他順勢走近譚小清,在他對麵坐下。
大概是孤獨的緣故,譚小清很想找個人聊聊,而且是麵對麵的那種。找簡單她覺得不合適,此時和她談感情的事情,或許會勾起她的傷心事吧!來到大學一年了,她竟還沒交到一個真正的知心朋友。雖然不想承認,但她不知不覺已經把沈泉當做自己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