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吧!
一聲脆響,陸淩看著腳下被踩斷的白骨,抬腳繼續向前走。一路上三人發現了很多的屍骨,都死去了很長時間,那些人的刀兵散落在地。
一行人在路的盡頭遇到地下暗流,喘急的河水不知流向了何處。
“好痛!”
陸淩突然半跪在冰冷的地上,手掌捂在胸口上,體內的極寒、極熱在這種時候爆發了!
兩股極致的力量在陸淩體內衝擊著,仿佛要破體而出,巨大的痛苦讓陸淩躺在地上扭曲著。低沉的咆哮聲回蕩在地宮之中。
陳山與丁瑤被驚的呆滯住了,這太突然了,一時間兩人不知如何是好。丁瑤眼中浮現淚光,想要觸碰陸淩卻被陳山一把抓住手腕。
“師兄,他好痛苦,我們該怎麼辦?”丁瑤哭泣道。
“你現在碰他隻會引火燒身,對你們兩人都沒有好處。”陳山黝黑的臉堂上也是急得冒汗。
“可是陸淩他真的好痛苦,看著他這樣我感覺自己的內心也好痛呀!”丁瑤眼淚止不住的落下,滴落在陸淩臉龐上。
淚滴順著陸淩的臉龐滑落到幹燥的嘴唇上,陸淩眼神迷離的舔著唇齒上的淚珠,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丁瑤,嘴角用力掀起一抹笑容。
這一次的極寒、極熱爆發,遠超過往的經曆,也許真的如那位長老所斷言的,自己快要走到末日了。
可這一刻,自己突然有很多話想對眼前的少女訴說,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十歲那年他的家鄉遭到妖族血洗,唯有他僥幸活了下來,被一名駕鶴而來的老者救起。
那老者後來將他放在清虛門的山門前,神情惋惜的駕鶴離去。後來清虛門看自己資質不錯,便收做了外門弟子。
自從被診斷出為通靈寶體,斷言必死無疑後。陸淩時常在想,為什麼妖族血洗村落時,隻有自己活了下來,是要自己為那些死去的人報仇麼?可為什麼現在自己卻又麵對必死的結局?!
為何當初讓我九死一生,為何現在又讓我必死無疑!
上蒼,你可有眼,你可有心?
那些作亂世間的妖魔橫行大地為禍蒼生,你可看得到?!尋常妖魔敢輕易血洗一個百人的村落;蓋世妖魔一怒,眾生伏屍百萬,血流三千裏,造就屍山血海的悲慘,你可有心能感受到?!
為什麼像丁瑤這麼善良的少女,要遭受李鴻、花媚這種無恥之人欺辱!
不要哭、不要在流淚了好麼,陸淩中心輕聲呼喊著。
滴答、滴答、滴答
丁瑤眼中的淚水止不住地流淌,滴落在陸淩迷離的眼眸裏;滴落在陸淩幹燥的唇齒上;滴落在陸淩憤恨不甘的內心中。
命運無法更改,這是上蒼的安排麼?這就是我的宿命麼,那生是為了什麼?
我不甘心就這麼死去,我好像明白了生是為了什麼!生是為了擦幹你眼角的淚光,是讓你從此不再哭泣,是為了讓你永遠笑靨如花!
殺,是為了還世間一片安寧!
若能活下去,我必手掌刀兵,主大地沉浮!
陸淩體內的血液在加速流動,越發的滾燙,最後變得無比沸騰;陸淩的心髒跳的更加有力,如雷音滾滾;迷離的眼神變得神光湛湛,像那破開天宇的利劍。
或許是丁瑤那淒楚的眼淚,解開了詛咒!
陸淩的血脈之力在被極寒、極熱摧殘到破敗的身體中覺醒,通靈寶體強大的血脈之力於狂瀾之中力挽。沸騰的血脈之力潮水般湧出,將極寒、極熱兩種力量分隔開,極寒中有一縷極熱,極熱之中有一縷極寒。
兩股力量在血脈之力的調和下,在體內運轉。兩種極端的力量不再暴躁,被血脈之力包裹著,最終化為一枚太極圖在丹田中平和的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