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這答案太奇怪了。
如果不是真的,就是他太聰明。
隻是,這麼奇怪的時機,這麼詭異的地方,正常人都不會出現在這裏。這孩子透著古怪,偏偏他的眼神,又如此幹淨。
沈秋月微微皺眉,既然想不通,那先不想了。
“你叫什麼名字?”她盯著他白嫩的臉,手指微微一動。
“阿辭。”他含糊不清地說,垂下眼,看著臉上那突然出現的指尖,隻覺得皮膚有些癢癢的。
“真好聽。”揉了好一會,她才意猶未盡地收回手,臉上依舊雲淡風輕。
阿辭覺得怪怪的,這個姐姐明明看上去很乖,為什麼作出莫名其妙的動作?
想了想,沒想明白,於是皺著小眉頭,憋著嘴問出口:“姐姐,你為什麼要摸我臉?娘親說,隻有夫妻才可以這麼做。”
言下之意,摸了他的臉,可是要對他負責的!
不是誰都可以亂摸的!
沈秋月忍不住彎了彎唇,伸出手,放在他毛絨絨的腦袋上,揉了揉他軟軟的頭發,笑著說:“那你娘親可能沒說對。”
“不可能,我娘親是很厲害的人,從來不會出錯!”阿辭昂著小腦袋,表情嚴肅地抗議。
“好好好。”
“哼。”
沈秋月拉起他的手,站起來,他見她有些敷衍,頓時不開心了,抿緊小嘴,掙了掙手,沒掙動,隻能生氣地扭過,不看她。隻是大大的眼睛裏,都是委屈和控訴。
看他小大人的表情,她嘴角微翹,有些想笑,還是忍住了。這孩子一看,自尊心強著呢。
沈秋月隻是拍拍他的頭,給他整了整披風,就牽著他在停屍房又走了一圈,把所有覆蓋的白布,幾乎每個都掀開了,看了一眼屍體,皮膚慘白,神情驚恐,紫色青筋卻沒再出現過。
她抬起那把劍,試著用劍尖劃破皮膚,也沒有發現異常。
這玩意難不成真有意識?
她無意中看了一眼阿辭,他眼睛裏藏著深深的厭惡和抗拒。她隻是挑挑眉,沒再說話。
腳剛踏出門檻,停屍房的門嘭地關上了。
她立刻回頭,除了緊緊閉著的門,沒有其他動靜。她笑了笑,轉身就走。
阿辭皺緊小眉頭,這個姐姐真是笑得怪怪的。
好奇怪的姐姐。
沈秋月看了一眼四周,他們在一座漆黑幽靜的山上。站的地方,半山腰的位置,到處是茂密的樹林。
她拉著阿辭往山下走去,很自然地避開擋路的樹枝,好像對這裏無比熟稔。
阿辭越看越奇怪,忍不住問:“姐姐,你來過這裏?”
沈秋月搖頭:“沒有。”她隻是,看得很清楚。也許是這個身體,也許是她自己。
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對她來說非常好。
突然,她頓了頓,停下腳步,蹲下身撿起一個東西,攤開在手心。一旁的阿辭,借著微弱的月光,隱約看出這像是一個荷包。
荷包上似乎有些古怪的花紋。
看不明白,也看不清楚。
沈秋月盯著荷包,手指摩挲上麵的花紋,若有所思。指尖下意識地動了動,沿著花紋的紋路一遍又一遍地描繪。
“姐姐,這是什麼……”阿辭睜大眼,仔細地瞧著,覺得有些熟悉,又想不起來。
湊近了點,想再看仔細些,那個荷包,忽然消失不見,隻剩白皙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