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道可道 非常道
晝夜輪轉，當幾乎確定了幸存的修士，都已來到天路船上後，卜族便不再等待，載著滿船的沉重，往外界駛去。
嗚咽的晚風不知還要吹多久，掀皺了波光，弄碎了月影，吹起了片片金鱗。
白嵐懷抱著寒天鳥坐在甲板，後者的翎羽冒出絲絲寒氣，在白嵐胸口凝出了大片冰晶。
月光如水。
“小子，傻看著月亮幹什麼呢？”白嵐腰際栓著的魂壺一陣抖動，而後從中冒出來了一個虛影。
“老祖”
“嗯，這次還算上道。以後叫我魂祖即可。”老者聽到白嵐的稱呼，頗為滿意。
“別人都在打坐修煉，忙著吸收神海的天地靈氣、奇異神性，而你卻在一個人傻乎乎的盯著月亮看，怎麼，還能掉下來個美女不成。”魂祖嘲笑道。
“不是……隻是習慣了。”白嵐想起之前十幾年的光陰，坐在蒼穹之下，雲霧繚繞，一切盡在彈指間。
“嗬嗬”，魂祖嗤笑，魂身完全脫離魂壺，端坐在白嵐身旁。
“小子，你知道這世界有多大嗎？”
“沒有概念……”
“先不說天上星域，單是你現在身處的主陸大地，就已經遼闊的無法想象！”
魂祖三言兩語就勾起了白嵐的興趣，後者歪著腦袋，認真聽著。
“無盡主陸，幅員遼闊，有些地方就算是修士中的超級大能也未曾踏足。浩瀚海域，神秘禁地，乃至傳承了成百上千萬年的究極古老傳承，這些東西，都不是你能夠想象的到的！”
“就整個主陸來說，無論是無盡雪域，還是那什麼卜族、五大道院和各大聖地，都地處中原地帶，各個人族勢力或零散或聚集，但都是圍繞著一個中心，那就是中部王城！那裏，才是大世爭鋒的地方，無數天之驕子絕代風華，如龍騰虎躍，一展抱負！”
魂祖口中吐出一個繁華大世，在白嵐腦中轟然炸響。
“而中原之外，則是其他種族聚集的地方。如各種靈族，異類，或是獸族！一個個底蘊深厚，絲毫不比人族差！至於更遠的地方，連一方聖地之主，尊域之尊都不敢輕易涉足，縱是他們也有著隨時隕落的風險！”
魂祖感歎，這世界之偉，無比瑰麗。它也曾遊曆過諸多地方，甚至古老的禁地它都曾踏足，那些隱世大教它也都曾見識過，眼界已是無比開闊。
“王城?是什麼地方？與王土有什麼不同?”白嵐不禁發問。
“王土，乃是人族最強勢力，代表著至高無上，神聖不可侵犯！但是，王土都是曾經誕生過‘王’，而王城，則是這世間唯一的人王的居所，其又被世人尊稱為‘真王’！”
“王土的王，都去了哪裏?”白嵐想起了雪域之主的殘念，他是否如同其他王一般神秘消失?
“這個……”，魂祖眯起了眼睛，“不可說，不可說。”
寒天鳥冷哼，魂祖觀其神魂波動，便是知曉了它在想的什麼，不由得驚奇道:“喲，你這個小家夥倒是知道的不少嘛！”
“當年我本也想進雪域一探，不料卻被一股莫大的威壓逼退，自此再不敢妄自亂闖。”魂祖說起舊事，似在追憶往昔。
“小子，你來到這個世上的意義是什麼？”魂祖似是無意問道。
此話一出，頓時戳中了白嵐的心頭，他又何嚐不想知曉自己，到底是為何而生，又是從何而來。
一切的一切都像一場幻夢，沒有意義的生活，將白嵐的身體腐蝕成一具軀殼。
他隻感覺自己如同一具木偶，被冥冥之中的某個存在牽引著走去，這種感覺極為難受。
“你就不想看一看這漫天星域?就不想會一會那天下英豪?不想親自去那無邊禁地走一遭?不想讓自己足夠強大，擺脫一切?！！”魂祖之聲宛如醍醐灌頂，瞬間將白嵐澆醒。
超脫?自由?強大?
自己難道要永遠這樣沉淪下去?甘心嗎？自己的來曆、重重迷霧之中的大手，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