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哐當”一下又閉上了(1 / 2)

第五章“哐當”一下又閉上了

“小何,你這是怎麼了?”所裏的警花任秋同誌捧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有氣無力地坐在了何必行的對麵。所裏往日最精神的二人組都是一副身體被淘空的慘樣。

何必行靠著後頭的牆,雙目無神,張著嘴,好像靈魂已出竅。任秋則是麵色發青,眼底兩大團烏青,一看就是一宿無眠。

十樓那家小夫妻住戶被嚴肅批評教育過了,鑒於他們不負責任無視安全的行為並未造成實際傷害,且家裏還有個吃奶的娃娃需要照顧,最後也就是罰了筆不多的款子,關了12小時就放回了家。任秋的心肝寶貝胖娃娃自然也隻能還給他媽。但昨天晚上這小孩子剛到家沒兩小時又被鄰居給送了過來,說是那小兩口又在家裏鬧得不可開交,一個拿菜刀要砍人,一個開了煤氣要點火自殺。幸虧鄰居們都比較警醒,第一時間衝到裏屋把那倆發了瘋的人給摁倒製住,才沒讓那女的把打火機點著了。

那時候可真危險,天然氣裏加的臭味已經彌散到樓道裏,隻要一個火星,整層樓都得給炸飛了。

跑去開窗散味的鄰居大媽手都在抖,生怕自己推窗子的動作太大了,哪兒給推出點什麼小火花來。

最後自然驚動警察局,這倆作死的小年輕又被拎回局子裏,任秋再次負起臨時媽媽的重任。

孩子受了極大的驚嚇,哭了一夜,小嗓子都哭啞了,任秋當然也就一夜沒睡。至今耳邊還“嗡嗡”作響,似有還有魔音堅持不懈地掀她腦殼。

而何必行呢,他現在三觀還在經受殘酷的,一波又一波的衝擊。那條碩大的,一看就來自異世界的美女蛇不時在他腦海裏露出詭異的笑,並“噝噝”吐著鮮紅的蛇信。

“嘔……”何必行捂著嘴,跳起來再次衝向洗手間。

任秋看著他的背影一臉茫然:“怎麼了這是?有了?”

何必行來回跑了幾趟,胃裏一陣陣抽疼,腿軟得像麵條,呼哧帶喘坐到任秋對麵。

“聽我的,你得補充葉酸。”任秋一臉同情地看著他,“懷孕初期得補這玩意兒,還能有效減輕孕吐症狀。”

何必行:“啊?”

“得了,逗你的。是不是吃壞了肚子?我那兒還有點氟呱酸,送你兩顆。”

何必行搖頭,捂著胃過了好半晌才說:“姐,你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了什麼……”

要是照著以往任警花的作派,這個時候大概整個壓過來,拽著何必行的衣領子邊搖晃邊大叫:“看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快老實交待!坦白從寬啊!”

燃鵝現在任警花的狀態近似於挺屍,手指頭都懶得動,頂多發出細微地呻吟:“啥?”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何必行揭曉答案,任秋怒了。你特麼不想說就別提啊,提了又不說,這不是逗姐玩兒嗎?

掙紮而起的警花正要發飆,突然見到對麵所長辦公室的門一開,所長大人捧著他從不離手的搪瓷缸一馬當先走出來,笑得如一朵盛放的老菊花,後頭跟著三個年輕人。

任警花的眼睛一亮,渾身的疲憊被聖光照耀得煙消雲散。

“小何啊,你過來。”所長滿臉慈詳地對何必行招手,等他出來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對渾身好像在“BLINGBLING”放光的青年說,“小何是個好同誌,紀律嚴明,吃苦耐勞,一心一心為人民服務。以後他就都交給您了,您多費費心,好好教他。”

然後一回臉,對著何必行就是一番語重心長:“小何啊,你是咱們所出去的,以後好好幹,別給咱們所丟臉啊。雖然換了部門,但還是繼續為人民服務嘛,要想人民群眾所想……”

何必行兩隻蚊香眼,聽了所長長達五分鍾的思想教育,而沈默帶著張茂和方如晦就站在一旁,一個字也沒說。如果不是指導員出來打斷了所長的話題,所長估計能念經念到天長地久。

指導員是個特別幹練的人,寡言少語,隻對何必行說了三個字:“好好幹。”然後拉著所長幹脆利落地離開。

張茂低聲跟方如晦嘀咕:“這倆我看工作換一換正合適。”

沈默抬腕看了看時間,對何必行說:“給你兩天時間交接手上工作,大後天來報道。”

何必行臉都白了:“不是說下個月才會調走?”

沈默嘴唇一扯:“跟你們所長說好了,這半個月,算借調。”

他對何必行身後站著的任秋點了點頭當打了招呼,然後繼續對何必行說:“我們在濱海市有辦事處,你就先去那裏熟悉熟悉環境和工作內容。這半個月,我會算在培訓考核期裏。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