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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沁來得很快,任秋才扶牆扶了半小時,於沁帶著人已經到達了現場。
長長劉海遮住眼睛的諶乘害羞地站在何必行麵前,身材嬌小,聲音低低地跟他打了聲招呼。
萌!
何必行連忙行禮:“您好,諶老師。”
諶乘更害羞了,不過因為那聲“老師”看起來心情卻很好,對他擺了擺手,便過去幫同事忙。
於沁走到他身邊,抽出一根女士煙,問他:“介意嗎?”
何必行趕緊搖頭。
於沁點著了煙,深深吸了一口,她的眼圈有點發青,可以看出深深的疲憊來。
“於主任,您身體不舒服?”
“不是,就這兩天,事情比較多,沒空睡覺有點頭疼。”於沁揉了揉太陽穴,“對了,你妹妹怎麼樣?我聽說出了點事,她差點被人拐賣了?”
“您消息可真靈通。”何必行訕笑兩聲,“她就是太善良太單純了,結果被兩個老年人給騙了。還好我及時趕到,要不然我都沒臉去見我小姑。”
“嗯,還是要注意,提高警惕啊。不是老年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老了……”於沁看著還圍著那裏收集信息的下屬們,把煙頭撚熄了,對何必行說:“行了,叫她玩兩天就可以了,趕緊送你妹妹回她自己家去。最近濱海不太安全。”她看了看何必行,“她是你親表妹吧。”
“嗯,我姑姑的女兒,親的。”何必行點頭。
“你的血脈比較,那什麼……”於沁拿著煙頭的手在空中劃了個意義不明的圈,含混地說,“容易被人盯上,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越快越好。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上班?”
“現在就可以。”何必行立正,“我隨時待命。不過,您說濱海最近不安全是什麼意思?”
於沁沒理他:“走,過去看看。”
何必行給了任秋一個安撫的眼神,跟上了於沁。
任秋牆也不扶了,雙眼發亮看著於沁的背影,女神!
緩過勁來的小劉靠坐在牆下,手裏拿著警帽,有氣無力地喊她:“姐,到底怎麼回事啊,我怎麼暈了?”
“沒出息!”任秋狠狠教訓他,“你是個警察,為人民服務知道嗎?有困難有危險的時候老百姓最先想起的是誰?是我們警察。你膽兒就這麼小?你是見著血了還是見著傷了?直接翻眼就厥。丟份兒,丟麵兒,咱長陽所全所上下的麵子都被你小子給丟沒了。你還是個男人不?是個男人不?男人不?”
小劉被她訓得抱頭討饒:“我錯了,我不對,我不夠男人。可是姐,那也太瘮人了,直接就這麼化成一堆灰,連個中間過程都沒有,這比見血見傷更嚇人啊姐。這不科學啊,沒法解釋啊,咱們回所裏連出警報告都沒法寫啊姐!”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這麼嚇人的場麵,姐你就不怕?你還是個女人嗎?
任秋大概是想像了一下化灰的中間過程,渾身猛地打個激靈,抬頭就拍小劉的腦袋:“還中間過程,中間過程你大媽!”
“二位同事,來,拍個取證照片。”身上掛著工作牌的青年溫和地對他們說,手裏捧著一架看起來有點古老的照相機,機頂上的獨立閃光燈跟相機都差不多大小了。
“好。”任秋下意識整了整警帽和警服,把小劉從地上扶起來,兩個人並排站著,露出端正的微笑。
“啪!”鎂光燈的亮白光芒支配了他們的整個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