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副水彩畫確實畫的不錯,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大意,把地上的水桶給踢翻了。”劉春江笑著誇獎道。
薛柯梅笑了。她心裏對那幅畫感到很可惜,下午的暴雨中,那個畫夾子已經被雨水濕透了,不能再用了。
就在兩個人說笑著,就聽到有人在敲門。
薛柯梅一愣,她看了劉春江一眼,很顯然,這時候有人來敲門,一定有什麼事情。
劉春江緊張地站立起來。他把睡袍整理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事,你坐著,我去看看。”薛柯梅遲疑了一下,向門外走去。
打開門一看,果然是兩個來查戶口的。
一個年輕的男警官,同時還跟著一個街道居委會的老太太。
“我是來派出所的,過來查一下戶口的。”那個年輕的男警官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一個證件,在薛柯枚眼前晃了晃。
“那......請進來吧。”薛柯枚遲疑了一下,把兩個人讓進了屋裏。
那兩個人一見到劉春江,穿著睡衣,神情緊張地站在那裏,不由得注視起來。
還沒等警察開口說話,薛柯枚就麵紅耳赤,語無倫次地說道:
“哦,這個人,怎麼說呢?......他是因為救我,結果下午把身上帶著的報到證,還有介紹信,錢,都給弄濕了,下午不是下了一場大雨嘛,他是一個剛離開學校的學生。剛分配到了我們廠。就因為證件都損毀了,所以,沒辦法,我就把他帶到這裏。要不然,沒有介紹信,錢也沒有了,旅店也不能去。哦,對了,不信,您可以問問向陽派出所的警察。”
“向陽派出所?”那個男警官歪著頭想了想,然後說道:“我下午不在所裏,你先等一下,我們一起還有個人,下午在所裏,也過來了。”
不大工夫,那個年輕的男警官就進來了。後麵還跟著一個女警官。
“原來是你呀!”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薛柯枚一看,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樂了,這個女警官正是下午在派出所裏遇到的那個女警官。
薛柯梅把他們兩個讓進來之後,笑著對女警官說道:
“大姐,你看看,您要是不來,我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這不是,劉春江身上的錢和介紹信都弄濕了,旅店也住不進去,晚上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沒辦法,隻能先把他領到家裏,在我這裏湊乎一晚上。等明天再讓他回到學校,去補辦那些報道證和組織關係證明。”
女警官抬頭看了看劉春江穿著寬大的睡袍,拘謹地站在那裏,接著又看了看餐桌上的半碗麵片,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怎麼,對你的救命恩人,也不給做點好吃的,就給做碗麵片,這就算完了?”女警官一邊開著玩笑逗著薛柯梅,一邊接過薛柯梅取出的戶口簿,仔細地核查著上麵的人口。
那個居委會的老太太,卻用意味深長的眼光,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小夥子,問道:
“你是學校分過來的大學生,一看這個文質彬彬的樣子,就是個好孩子。”說完,不知為什麼,她回頭又瞅了薛柯梅一眼。
薛柯梅臉紅了。她慌忙解釋道:
“張大媽,您誤會了,我們也是下午剛剛認識的。”
張大媽笑了起來,“哈哈,你看,不打自招吧?我又沒說什麼,你慌什麼勁兒?”說完,用手指頭捅了薛柯梅的細腰,然後跟著那個女警官走了出去。
薛柯梅把二人送到門口,那個張大媽笑著說道:“行了,別送了,趕快招待你的救命恩人去吧。”
薛柯梅回到屋裏,看見劉春江,臉紅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
\"張大媽是個熱心人,平時可能和我們開玩笑的。對了,你在學校,一定有女朋友吧。\"說完,薛柯梅瞄了劉春江一眼。
聽到這句話,劉春江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也隻是瞬間,隨即笑了笑,沒有立即回答,他把目光移開,落到了牆上的一幅人物頭像素描上麵。畫麵上是一位老人,仿佛正用憂鬱的眼神望著他。
這個輕微的表情,被細心的薛柯梅偷偷看在眼裏,不知為什麼,她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些高興。\"怎麼,你們之間鬧別扭了?\"但她的語氣聽起來很同情的樣子。
\"不是鬧別扭,是因為我畢業被分配到這裏,沒有留在省城。她母親說不願意看寶貝女兒以後過兩地分居的日子。\"劉春江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