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8 支委會上(1 / 2)

河西水泥廠黨支部委員,現在一共有五個成員,這幾個人分別是王雪飛、劉春江、聶文成、秦桂枝、薛柯枚。王雪飛讓趙曉燕做記錄,也參加了會議。

王雪飛坐下了以後,看了看在座的這幾個人,他清了清嗓子,說道:

“咱們今天開個支委會,主要是討論一下關於黃業其多次違反廠裏的勞動紀律問題,而且,使水泥生產質量出現了波動。具體事情的經過,其實大家也都已經知道了,我在這裏也就不再多說了,現在,主要是想聽聽大家的意見,應該給他一個什麼樣的處分。好了,現在大家發言吧。”

會場上聶文成低著頭,兩隻手在擺弄著鋼筆,還用指甲揪著筆尖上的一個毛發。

秦桂枝的兩隻胳膊放在桌子上,她兩眼盯著桌子上的一張報紙,看著上麵的一篇文章。

劉春江坐在那裏,兩個肩膀上下起伏著。他抬頭看了看王雪飛,又看了看薛柯枚。

此時,薛柯枚坐在那裏,大拇指和食指中間夾著一隻鋼筆,在來回搓著;她眉頭緊鎖,兩個眼睛微微眯著,望著窗外。很明顯,她在最後考慮著,該不該對這個黃業其作出處理決定。

劉春江的臉忽然紅了,他咳嗽了一聲,緩緩地說道:

“我的意見,還是和上午一樣,那就是,為了加強管理,嚴肅我們這個廠的勞動紀律,也為了完成我們的承包任務,必須對這件事嚴肅處理,我提議,對黃業其同誌,給與扣除當月獎金,並調離化驗室工作崗位,到鍋爐房去燒鍋爐的處分決定。”

聶文成還是坐在那裏,此時他已經不擺弄鋼筆尖了,扭頭看了看秦桂枝。

秦桂枝的兩個眼睛還是盯著桌子上的報紙,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薛柯枚一看劉春江表了態,她看了一眼王雪飛,正好,王雪飛也在注視著她。

“我也說兩句。”薛柯枚兩個眼睛裏射出了憤怒的光芒,她說道,“本來,上夜班睡覺,說起來這也不是一個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過去在廠裏的時候,也上過十年的夜班,知道上夜班很辛苦,這個能理解。如果這個黃業其能夠及時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有一個正確的態度,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可是,咱們廠現在的形勢,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期,如果對這件事不處理,還是不疼不癢地批評一下就算完了,那我們想要在年底實現扭虧為盈的目標,就是一句空話。所以,我的意見和劉廠長一樣,調離化驗室工作崗位,到鍋爐房去燒鍋爐。至於獎金嘛,扣除一個月也算是輕的了,要我說,最低也要扣除三個月的。隻有這樣,別人才不敢再違反勞動紀律。我們說出去的話,才有人聽。”

再看聶文成,他知道該他發言了,他把身子往前坐了坐,笑著說道:

“剛才,劉廠長和薛主任都表了態,對於黃業其違反勞動紀律的事情,我認為也是比較嚴重的。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黃業其這個後生,剛參加工作不久,過去吊兒郎當慣了,一下子來到工廠,可能一時還不適應廠裏的這些製度,這也是難免的。作為我們,是不是可以再稍微慎重一些,畢竟,我們還要考慮以後的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