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劉春江正和郝師傅扭打著,他聽到了剛才“嘩啦”的聲音,腦子裏閃過了一個念頭:可能是磁帶落地的聲音?他心中“咯噔”了一下,但顧不上多想……
就在這時,後麵的一個人,一個箭步,繞過劉春江,對著郝師傅的手腕飛起一腳……
郝師傅疼得“哎呀”一聲,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劉春江一看,立即又向郝師傅又撲了過去,
躲在薛柯枚後麵的娟娟看到這一幕,她撕心裂肺地大叫了一聲:
“爸爸……”
娟娟完全忘記了,這一嗓子,無異於把郝師傅本人的真實身份公開了,但娟娟顧不得這麼多了,她還是本能地大聲哭喊起來:
“別打我爸爸…..”
說著,就哭著跑了過去……
薛柯枚也愣住了:
爸爸?……娟娟怎麼會把這個郝師傅當成了自己的爸爸呢?……難道……難道這個郝師傅……真的……真的就是……就是她的爸爸趙田剛?
薛柯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她剛才確確實實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女兒叫眼前的這個郝師傅為爸爸呀……
沒錯。眼前的這個人,正是公安局四處追捕的那個逃犯趙田剛。
趙田剛自從那年從看守所逃跑了之後,先是躲藏在遼源市的周邊縣區裏麵。由於他原來準備下海經商,所以,從薛柯枚母親那裏借了不少錢,再加上自己的一些錢,在一開始,主要就是靠這些錢財度日。
趙田剛雖說逃亡在外,但是,他心裏一直都惦記著母親的日常生活,所以,他有一次在郊外的一個電話亭裏,給薛柯枚打了一個電話,要求她還像以前那樣,接濟他母親。
薛柯枚答應了他的要求。雖說自己的工資並不多,但是,她還是像以前一樣,從中拿出一部分來維持她婆婆的日常開銷。當然,她婆婆也照料著娟娟。
對於薛柯枚的這一舉動,趙田剛心裏還是非常感激的。
趙田剛獨自一人在外,時間長了,免不了思念家人,所以,每隔一段時間,他就偷偷地回家看望一下自己的母親。當然,他一般情況下,也不敢貿然進入家裏,隻是有時候隻是裝扮成一個普通的路人,或者是遠遠地看上一眼。
當然,他也經常會在娟娟上學的學校門口,偷偷地看望他的女兒。
那一次,趙田剛又一次來到自己母親住的那一片地區轉悠,正好趕上他女兒娟娟在別人家裏寫作業,後來發生了火災。而趙田剛原來就知道她女兒一去奶奶家,就喜歡在她的同學那裏寫作業。當他發現女兒同學家裏失火了,頓時就不顧一切,闖入了家裏,把女兒娟娟從火海中救了出來。
後來,在醫院裏住了幾天,他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等自己臉上的燒傷也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在黑夜逃跑了。
後來,他也在《遼源日報》上看到了薛柯枚刊登的那一則啟示,由此,知道了薛柯枚現在正和劉春江在河西承包了河西縣水泥廠。
那個時候,他身上的錢已經花的差不多了。他也經常在遼源市附近比較偏遠的縣裏麵躲藏。
於是,他後來也去了河西。
在河西,他結識了幾個也是也是像他一樣的逃犯。於是,他們就相互勾結起來,流串作案,或是偷,或是搶,以此來維持生活。
有一次,由於作案時暴露,結果被遼源市公安局的許若玲發現,於是,許若玲帶著一班人馬,連夜從遼源市一直追到河西。這就是那天黑夜,劉春江在廠裏遇到許若玲的那一次。
之後的一段時間,為了躲避許若玲的追逃,趙田剛不敢再露麵,他就躲藏在附近的一個山上,有時候在黑夜就藏在一個山洞裏,渴了,就喝一些泉水,餓了,就燒烤一些玉米或是土豆之類的食物來填飽肚子,風餐露宿,也是沒少受罪。
後來,他覺得這樣長期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他就開始琢磨著在薛柯枚所在的那個河西縣水泥廠,找個差事做做。
他知道薛柯枚這個人心地善良,就雇了幾個和他一樣的流亡人員,利用薛柯枚從遼源回河西縣水泥廠的途中,上演了一場“英雄救美”的把戲,以此獲得了薛柯枚的好感,在河西縣水泥廠隱藏了下來。
在這一段日子,他偶爾也回一次遼源,去偷偷看一看自己的母親,一般情況下,隻是隱藏在河西水泥廠裏。
在這裏,他結識了黃業其這個朋友。
後來,娟娟也跟著媽媽薛柯枚來河西水泥廠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