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有去醫院嗎?”
聽了這樣的話,楊子琪賭氣似的嚷道:
“你這個當親生父親的,對自己的親生孩子,一點兒心都不操;現在隻想著給別人的孩子當繼父。既然這樣,你還想著我肚子裏麵的孩子幹什麼?想著我們母女兩人幹什麼?既然你不管我們,又何必假惺惺地來問我去沒去醫院?這種事情,你以為醫院是那麼好去的嗎?”說著,楊子琪又要傷心地哭泣了。
劉春江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娟娟,見她還是在哪裏靜靜地坐著,他兩手搓著,焦急的解釋道:
“你別這樣說好不好?我主要是擔心你,為你考慮,你畢竟還沒有結婚呢?”
楊子琪眼淚默默地流下來了。
劉春江見她哭了,慌忙對她說道:
“你不要責怪我,我……我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
楊子琪用手擦了擦眼淚,把頭扭向了一邊,過了一會兒,看了看表,憂傷地說道:
“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肯和我在一起。好了,你也不要問了,我沒有時間了,不能再說了,我要走了。我還是那樣,希望這事你好好考慮考慮。”說完,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臉上又帶著笑容,對娟娟招了招手,說了一聲再見,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裏。
劉春江呆呆地望著楊子琪的背影,他心裏默默地想著,一會兒想到了楊子琪肚子裏的孩子,一會兒又想起了薛柯枚對自己的一片癡情,想著想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心裏感到一陣難受,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過了好久,劉春江見出來的時間不短了,便推著輪椅,把娟娟送回了病房。
此時,嚴秋萍和蘇秀玲已經走了。柳鶯鶯也去了她父親那裏了。房間裏隻有薛柯枚一個人在病房裏收拾著。
“媽媽,我回來了。”
娟娟一見到媽媽,就高興地叫了起來。
劉春江抱著娟娟,從輪椅上放回到床上。
劉春江把輪椅放回到原來的位置之後,他看了看薛柯枚的表情,隻見她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其實,劉春江不知道,就在剛才劉春江和娟娟兩個人出去的時候,嚴秋萍和薛柯枚談論起了她和劉春江打算什麼時候結婚的時候,薛柯枚便把目前她和劉春江之間產生的隔閡,說給了嚴秋萍聽,她說道:
“……嚴處長,你給說說,哪有這樣的道理?劉春江為了能夠很好地看日出,為了討好那個楊子琪,岩石就那麼大個地方,他不往楊子琪那裏擠,反而一個勁兒地往我們娟娟這邊挪,結果就這樣,把我們孩子給擠到了岩石下麵?當然,我也知道,他這是一時疏忽大意。但是,這也正說明,從下意識的角度來看,娟娟在他的心目中,遠遠比不上那個楊子琪,他根本就沒有把娟娟放在心上……”
說道這裏,由於激動,薛柯枚咳嗽起來了。
嚴秋萍靜靜地聽著,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
“我和劉春江的關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是那樣的人。也許……也許確實是當時的情形太激動,所以,這才沒有注意,才……才把娟娟擠下去……”嚴秋萍小心翼翼地說著。
“……薛柯枚,不是我說你,這件事你有些太較真了。你是娟娟的親生母親,天生和自己的女兒貼心;而劉春江呢,他從來也沒有帶過孩子,你想想看,他就是再對娟娟好,他也隻是一個男人,和娟娟也沒有血緣關係,退一步講,就算是劉春江是你們家娟娟的親生父親,那也不行。你不知道,男人做事,向來都是啦啦呼呼的,做事一點兒也不細心。所以,你不能要求他像你一樣,什麼事情都把孩子放在前麵。你要是這麼想,那等以後你和他結了婚,這樣的事情更多……”蘇秀玲也在一邊,勸說著薛柯。
嚴秋萍也插話道:
“就是,你要是嫌劉春江對你們孩子這樣粗心,那要是換一個別的男人,就更不行了。老實說,劉春江這個人,其實就算不錯的了,你還想要怎麼樣?難道真的要求人家對待娟娟就像自己親生的一樣?不可能!……人啊,什麼事情都要往好的方麵多想一想,所以,你不能對他要求過高。世界上的有些事,不能太認真了,應該多看主流。否則,你要是這樣,那以後你們真的結了婚,為了這種事生氣,那就別想安安生生地過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