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春江把他的意思說完了,王雪飛聽了大笑,說道:
“你這是隻顧眼前的利益,不顧長遠的利益啊。按照你的要求,用不了幾天,咱們的設備就會出現大的故障啊。不行,生產要緊,但是,設備更是要緊。你不能隻考慮你自己的生產,不考慮我的設備呀。到時候設備出了問題,總經理怪罪下來,我怎麼辦呀?不行,絕對不行。”
其實,王雪飛心裏知道,實際情況並不是像王雪飛所說的那樣,有些檢修項目,根本沒有那麼緊要。當然,設備多拿出一些時間來維護,總是好的。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不想讓劉春江順利地完成任務。
劉春江見說服不了王雪飛,隻好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把門關上了。
劉春江坐在椅子上,掏出了香煙,兩眼望著窗外,他心想,如果把這件事情彙報給呂誌強,那王雪飛心裏一定會嫉恨他,說他背後告黑狀,而且,自己也不想那麼做;可是,不找呂誌強吧,又很難說服王雪飛這個人。
正在這時候,有人在敲門。
“請進來。”
劉春江一邊答應著,一邊往門口走去,準備迎接。
他現在還不好意思坐在椅子上等著來人進來,他怕別人說他剛當上副總經理,就擺架子。
本來,他的辦公室一般情況下也不關門,隻是今天的心情有些煩躁,嫌一樓的化驗室噪音大,另外,這幾天辦公室的溫度不太高,所以,他就把門關上了。
門開了,劉春江一看,讓他沒想到的是,進來的居然是薛柯枚。
由於最近一段時間生產太忙,劉春江自從結婚之後上班,一直到現在還沒有機會和薛柯枚說過一句話呢,隻是有時候在去找呂誌強的時候,路過她的辦公室相互見過幾次麵。
“你怎麼來了?”
劉春江驚喜地望著薛柯枚,趕緊招呼她坐下。他一邊給她倒水沏茶,一邊高興地問道。
“看你這話說得,我怎麼不能來啊?怎麼,當了大官,又剛娶了新媳婦,我們小老百姓進來了就不歡迎嗎?”
劉春江瞪了她一眼,他本來想把門關上,但是,遲疑了一下,又把已經關上了的門開開,隻是關了半個,--外麵就是生產調度室。他擔心有人會說他們的閑話。
他把茶水擺在了茶幾上,自己也坐在了一邊,看著她。
薛柯枚環視著劉春江的這個新的辦公室,自從他來到這個副總經理辦公室工作,她還沒有來過這裏呢。
遼源水泥集團,按照過去的傳統,凡是負責管理生產的副總經理辦公室,一直都把辦公室都設在生產調度室,這樣就是為了方便管理生產,因為這裏隨時都能掌握各個主要生產車間的生產動態,同時,也可以隨時對全公司的生產車間進行指揮和管理。隻是這裏和薛柯枚的辦公室,離得就有些遠了。不在一個大樓裏。
薛柯枚看著這間辦公室,不由得想起了過去。以前,他的那個男人趙田剛,就是在這個生產調度室上班。剛才,薛柯枚從外麵走進生產調度室,又想起了趙田剛。
自從和趙田剛離了婚,薛柯枚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他了。現在想起了趙田剛,薛柯枚的心裏,不知道怎麼搞到,反而有一種複雜的心情。
“我的辦公室怎麼樣?”劉春江見薛柯枚看著自己的辦公室不說話,以為她對辦公室的擺設感興趣呢,就開口問道。
“……哦,你是說辦公室嗎?”薛柯枚這才回過神來,說道,“你的辦公室擺設,看起來和你在河西那邊沒有什麼不同啊。你也不換一種樣式,這樣也能新鮮一些。”薛柯枚一邊掩飾著她剛才走神的樣子,一邊看著他,笑著說道。
“這幾天忙得連家都沒有回,每天都在這裏吃住,恨不得把一天當兩天用,哪有時間擺弄這些呀?”劉春江撓了撓頭皮,說道。
“我每天都在窗戶上看著你家裏的窗戶,天天都是黑著的,這樣下去可不行,春江,你一定要注意身體啊。”薛柯枚望著他消瘦的麵龐,關心地說道。
劉春江笑了笑,“又不是天天都這樣,”他看著薛柯枚手裏拿著的文件,好奇地問道:
“你手裏拿的是什麼啊?”
“當然是好事了,”薛柯枚把手裏的文件晃了晃,像個孩子一樣神秘地說道:“剛才,我們接到了一份文件,最近,省組織部,省經貿委,省工商管理局聯合發文,他們準備組織一次全省的一些領導幹部,專門抽出一個來月的時間,到全國各地幾個搞的好的省市,參觀學習一下,取取經,開拓一下思路,看看人家是怎麼幹的。咱們單位就給分了一個指標,我的意思當然是推薦你去,蘇秀玲也同意了。這樣你也能放鬆一下,更主要的是,能出去開闊一下視野,學習學習別人先進的管理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