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田剛見薛柯枚催促他快說正事,他隨後又衝著她笑了笑,說道:
“你先別著急,等耐心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再說,我哪有閑工夫和你在這裏尋開心?我隻是說,你們一家人在公園玩的倒是好開心,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告訴你,昨天本來我已經提前和娟娟約定好了,要陪著她一起去到公園玩一玩,你看,我的禮物都已經買好了,結果,是你和劉春江把我的娟娟給搶走了,你要是不信的話,你去問問娟娟,看她怎麼說……”
薛柯枚見他扯遠了,她皺了皺眉,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大家都是為了孩子,再說,這也沒有什麼,你把給娟娟買的禮物留著,她有的是時間,下次你可以帶著娟娟,隨便到哪裏玩都行,……好了,就這件事嗎?那我知道了,你走吧。”薛柯枚說著,就站立起來,開始對他下了逐客令。
趙田剛見薛柯枚要攆他走,馬上又接著說道:
“你別忙嘛,我後麵還有話,我是說,你作為這裏的書記,怎麼一點兒也不關心員工的個人生活問題?你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嗎?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你知道我的心裏是個什麼感受嗎?”趙田剛說著說著,聲音就大了起來。
薛柯枚的心很細,剛才聽了趙田剛的那些話,馬上想起了昨天娟娟去公園的時候,神情顯得有些不自然,她當然能想象到,當時的趙田剛是個怎麼樣的心情,於是,她盯著他看了看,問道:
“那你究竟要怎麼樣?有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可以向組織提出來嘛?要是正當的理由,組織上當然會考慮的。”
趙田剛嘿嘿笑了兩聲,說道,“你們一個一個的,都是成雙結對的,就我現在,這麼大了,還是一個人,昨天,我路過一家婚姻介紹所,我看對的一個姑娘,人家的條件比你還要好,我想和她認識一下,見個麵,隻是……隻是……”
許柯枚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追問道:
“隻是什麼?你有話就直說嘛?難道你還有說不出口的話來?”
“人家婚姻介紹所向我要300元的婚姻介紹費,我這個月的錢,都已經花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還要留著吃飯呢,所以……所以我想先從你這裏借上一些錢,我怕時間長了,那個姑娘被別人搶走了……”趙田剛對薛柯枚說話,從來還沒有這麼吞吞吐吐過,畢竟,他也知道,自己提出來的這個理由,似乎有些勉強。而且,他把婚姻介紹所向他索要的200元錢,說成了300元錢,他知道,對於薛柯枚來講,這點錢不算什麼。
薛柯枚心想,自己是這裏的書記,確實有義務幫助公司的每個員工解決一些思想上和生活上的問題,再說,眼前的這個趙田剛,不管怎麼說,畢竟他還是娟娟的爸爸,而且,這個趙田剛要是真的向他說的那樣,能夠重新組成一個新的家庭,那也挺好。這樣,娟娟的心裏也多少會好一些,自己以後再看見他,心裏也不再糾結。
想到這裏,許柯枚從抽屜裏取出了500元錢,遞給了他,說道:
“聽你這樣說,這也是一件好事,這點錢你拿著吧,我也希望你趕緊組建一個家庭,好好過日子,記住,隻要你好好工作,組織上會給你解決實際困難的。”
趙田剛馬上接過了許柯枚遞給他的那500元錢,說道:
“看來,薛書記對我還是有些感情的,好吧,那你忙吧,我也不打擾了,我走了,再見。”說著,他朝薛柯枚招了一下手,向門口走去。
薛柯枚沒有和他說再見,她不想和這個人再繼續見麵,隻是把他送到了門口,見他走遠了,這才把門關住,坐在辦公桌前,心裏很亂,半天收不回心來。
第二天一早,許柯枚在公司的辦公室走廊裏就見到了趙田剛,她自然又想起昨天晚上他說的那件事情,於是,她關心地說道:
“我聽王總說你今天要去遼源,正好,你可以抽空去一趟你所說的那個婚姻介紹所,先把介紹費交了,說不定,還真的能和那個女子成了呢。”
趙田剛見薛柯枚主動讓他去婚姻介紹所,笑了笑,說道:
“是的,我一會就要去火車站,要回一趟遼源呢,路過的時候,就可以把這件事捎帶著把事情給辦了,我這就走了。”
說完,他回到宿舍,換了一身新衣服,同時手裏拿了一個旅行包,還帶著兩個和他一起去清欠辦公室的人員,大步走出了公司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