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禮服是二少特意挑選的,好讓少夫人在下午的宴會上光彩照人。”肖尋添油加醋一番,從一個下屬手中拿過禮盒,畢恭畢敬地呈現在褚樰依麵前。
褚樰依打開禮盒,盒子中平整地放著一件香檳色的晚禮服。她從盒子上拿了出來,那原本立整躺著如同一塊方巾的衣服便在空中變大。麵料上沾染著獨特的光澤感,不失高貴。
“看這麵料手感真是極好的。”造型師上前好奇地摸了摸。
“可這鞋子……”造鞋師卻還是糾結於褚樰依腳上磨得平整不一的單鞋。
遠處站著的服裝設計師一言不發,直到褚樰依換好了衣服走出來,他才驀然點了個頭,“還算是不錯。”
褚樰依站在全身鏡麵前,才算是看得明白。穿在身上似乎又比剛才多了一種味道。這件禮服肩部層層疊疊的褶皺打造出的花朵栩栩如生,使得穿上她的人也平添了些許嬌美之感。同時那兩條寬大的肩帶削弱了臂膀處的肉肉感,加之立體的胸型,還有那鬱金香花瓣下擺為小禮服繼續添彩。既不誇張,也不低調。
更重要的是,穿得大小正是合適。
她正在想著胡梓靖的眼光何時這麼好,還能瞎貓碰上死耗子,買的不大不小如此貼身舒適。肖尋許是看出少夫人的疑惑,補充說明道,“這可是二少特意命人連夜加工量身定做的。”
量身定做?
“還有這幾雙鞋子。”肖尋一邊說著,那幾個下屬便依次排開。造鞋師迫不及待一一打開鞋盒,自言自語一番,才終於覺得那雙金色的鞋子是略勝一籌。褚樰依一穿上鞋子,在屋內搖搖晃晃走了幾圈,上次高跟鞋的陰影還在她心裏無法抹去,胡梓靖不會又想故技重施吧?
“果然人靠衣裝。”不知是誰這麼不討好地稱讚了一句。
雖然這些也不會很惹眼,但相比平時裏非黑即白的衣著,這未免有些招搖過市了。褚樰依穿著心裏實在不自在。剛剛要換回衣服,就看見虎視眈眈的發型師,早已按捺不住給她“修理”一番的衝動。
她分析了一下此刻屋內的形勢,並不複雜,不過就是她逃跑就會被這所有人形成合圍之勢。倒不如乖乖就範。褚樰依坐好位置,任憑發型師在她頭頂發揮一技之長。
聽見邊上幾個人咯咯咯笑著,內心卻不免忐忑。要是實在走得太超越時尚巔峰,她隻好忍痛剪掉這一頭的時尚了。
約莫一個多小時,屋內已經來來去去好些人,最後剩下的就隻有肖尋和發型師。褚樰依動彈不得,又因為發型師在她頭皮處小心翼翼撥弄著,像是按摩般,極為舒服,她竟然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身穿香檳色的晚禮服,一個人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她好像在等誰,等得閑極無聊了,她便不知何時手中變出了瓜子,一地的瓜子殼。胡梓靖成了一身製服的城管,滿城追著她非要給她開一張罰單。最後兩人鬧上法庭,法官宣判:終身監禁!
“終身監禁!”她嚇得醒了過來。
胡梓靖居然連個夢也不肯放過自己!
“Perfect!”發型師總算是滿意地收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