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梓堯同學,我們交個朋友吧,我叫易明明,是明天的明。”
“梓堯同學,你知道路易十四嗎?就是那個‘太陽神’路易十四,你知道嗎?”
“那你肯定也不知道路易四十玫瑰,它可是拿破侖之妻約瑟芬皇後的最愛。”
“要不我送你一朵,讓你漲漲見識。”
“梓堯同學!”
“胡梓堯!”
“胡梓堯你這個騙子!胡梓堯我討厭你,很討厭很討厭你,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
往事如翻江倒海般湧入。
他現在全都記得了,記得她的名字,記得她的月牙眼,記得她深陷的酒窩,記得她捧著路易十四玫瑰的小心翼翼的樣子,也記得她對那種哄騙小女生的神話深信不疑的樣子。
她說,商洛凡葬下心愛之人的地方長出了紫玫瑰。
她說,紫玫瑰是商洛凡的未婚妻幻化而成的,因為她害怕商洛凡寂寞所以變成了玫瑰陪著他。
她說,為什麼撒旦總是那麼作惡多端呢?
她說,因為商洛凡死了,所以紫玫瑰也死了。
她唯獨一直沒有說的是,紫玫瑰的花語是我隻鍾情你一個。
梓堯哥,我隻喜歡你。
梓堯哥,全世界我隻喜歡你。
他現在全都懂得,隻是仍舊給不了她任何一絲一毫。
她的委曲求全自始至終都沒能換得他的一絲猶豫。
他從來都不曾向她伸出過手,從來都不曾。
天空漸漸飄起了細雨,水霧氤氳了整條街。他心被這細雨淋漓得沒有了芒刺。他不知道這種心情是悲傷還是失落……
“你到死都想和我要求這種不可能的東西。”他冷笑著,“你是想用小渙證明你的存在,證明我們之間無法抹去的記憶……”
易明明……
不可能。
一路走回家的胡梓堯全身濕透,正巧被厲希撞見。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兒子如此狼狽的樣子,不免很是擔心,“兒子啊,怎麼了?怎麼弄成這副樣子呢?”她連忙拿著毛巾耐心地給胡梓堯擦頭發。
“媽,忘帶雨傘了……沒事兒。”胡梓堯很快隱藏好自己的情緒,若無其事地回答。
“媽知道自從梓靖回家之後對你的關愛就少了些,那是因為爸媽都知道你能照顧好自己,你能讓我們省心……你爸也真是的,盡是拿些公司的事情忙壞你……”
“媽,我都知道的。”胡梓堯拿過厲希手中的毛巾,“我自己來吧。”
厲希看著兒子的反應,心裏有種隱隱的擔憂。
她有很深切的感受,這個孩子什麼都不說,可他是在意的。
在意父母的愛。
在意被忽略。
可他和梓靖不一樣,他偏偏乖巧懂事,遷就他人到不會去爭取。正是這樣努力的“不在乎”造成了現在的疏離感。
“兒子,有些話媽還是不得不嘮叨的,你年紀也不小了,都說先成家後立業,你也不能光顧著事業忽略了婚姻大事……我看那韓琴心就很不錯……媽幫你約個時間見麵看看吧。”
“您安排就好。”胡梓堯淡淡遷就道。
胡梓堯這次破天荒的答應了,倒是讓厲希喜出望外。看來兒子真是開竅了。厲希心裏琢磨著,要趁著兒子開竅的時候多約幾個,才能百裏挑一,選個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