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有些私人恩怨需要和新郎聊一聊,大家介意麼?”胡梓靖意欲不明地說著,褚樰依看不懂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戚厚心裏瘮的慌,不敢直視二少逼人的目光。完了,二少果然是和他來找茬了。
胡梓靖不慌不忙地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條,肖尋眨了眨眼,這不是葉裏辛辛苦苦粘好的借條麼?
“這位新郎先生,根據這張欠條顯示,你的新娘還欠下我的助理五十萬元。現在你們結婚了,這五十萬元,是不是也應該由你來承擔呢?”他的眼神帶著恐嚇。
褚樰依定了定,這胡梓靖是不是腦子糊塗了,這明明是當時說好借給葉裏的。而且,這莫名其妙的一出戲,簡直就是亂上加亂。“……胡梓靖,你、你別添亂了。”她附在耳邊輕聲道,“再說了,你又不缺這五十萬……”
胡梓靖笑了笑,對褚樰依的話置若罔聞,繼續說著,“如果你能夠在兩天之內還清的話,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當然,要是還不了的話,隻能新賬舊賬一起算了。”他的話中帶了恐嚇。
戚厚瞬間沒了底氣,他當然明白這二少口中的新賬舊賬會是什麼。才剛剛從監獄出來,他可不想再度回去,而且這一次說不定會被折磨得很慘。
戚伯雖然是硬骨頭,但是麵對這巨額的負債也啞口無言。他都一把年紀了,哪有能力湊夠這五十萬,而且還是在短短兩天之內!
可這二少明著暗著都說了,要是交不了錢的話,兒子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了!這可怎麼辦啊!
連詩槐站了出來,“二少,這是我欠下的債,不關他們的事。”
“不關他們的事?既然結婚了就是一家人了……當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胡梓靖挑明了講,希望這個戚厚能夠識時務者為俊傑。
戚厚在一旁聽得很是清楚明白,也就是說如果不結婚,那就意味著這筆賬與他無關了。關鍵不是五十萬這麼簡單,若是再次得罪二少,還不知道能不能睜開眼看看明天的太陽呢。戚厚毫不猶豫地對著眾人宣布,“今天這個婚禮不辦了,這個新娘我也不娶了,我後悔了!”
“對不起,小槐……”戚厚滿臉歉意埋下頭。
連詩槐沒料到戚厚會是這個反應,如此急於和自己撇清關係,真是令人寒心。說起來,這筆賬還是因為他才欠下的。
褚樰依恍惚覺得自己聽錯了,沒想到這戚厚居然自己退了婚?這招還真的是狠!抓住了戚厚的軟肋,一刀致命。
麵對自己兒子如此不擔當的懦弱行為,戚伯覺得很是慚愧,更沒臉提出讓婚禮繼續進行的要求。
或許小槐和葉裏在一起才是真的幸福,他現在也無話可說了。“小槐,我們戚家對不住你。至於錢,我就是拚了這把老骨頭也會給你湊上。”戚伯說話間有些激動,黑黃的麵頰變得紅潤。
“戚伯,你別這樣,這些錢我會自己還清的。”
雖然嘴上說得輕巧,可是真的要還哪是那麼容易的。
酒席盡散,一場鬧劇就此結束了。
褚樰依拉著胡梓靖和肖尋先行離開,留下葉裏和連詩槐兩人單獨談話。
肖尋不滿意地抱怨著,“二少,你這出場也太快了,都把我的風頭搶走了。”
褚樰依附和一句,“你這智商趕不上主子,還是甘拜下風吧。”
這句話是在誇他聰明?胡梓靖會心一笑。
“不過你真的要讓小槐還錢?你那麼土豪,應該不會這麼斤斤計較吧?”
肖尋點醒道,“這是一張根本沒有法律效力的借條。”
好家夥!忘記了耍人也是胡梓靖的看家本領了!
三個人走出酒店,門口停了一輛車,車裏麵的女人戴著墨鏡,極具特色的短發不用想也知道會是誰。
“肖尋,你送樰依去醫院。”說罷,胡梓靖直接上了車。伊薛楚特意向褚樰依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又故意給胡梓靖理了理衣服,附在耳邊柔聲細語了幾句。
肖尋驚悚地看著少夫人,不僅沒有上前拆了車門,還投以微笑,表現得落落大方,實在是……吃錯藥了!
“少夫人……那可是小三……”肖尋提醒道,“您都這麼縱容二少,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啊?”
“所以你覺得我應該一哭二鬧三上吊?”褚樰依的目光隨著遠去的身影收了回來。
“也未必不可……我們二少很心軟,少夫人你要是哭一下,說不定二少都愧疚到想自刎了!”
“要不要先給你把刀?”褚樰依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