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陸牙子滿麵愁容,默默無語。唯有千陽和鶯鶯二人吵吵嚷嚷鬧個沒完,根本看不出有絲毫的疲憊之意。
當他們走到茅屋不遠處,忽然看見一匹似獸非獸,似馬非馬的坐騎栓在小院的門口。
陸牙子見狀深深的歎了口氣,低聲說道:”哎。。。三娘啊,達雲這個老匹夫來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你還是先帶他們三個去別的地方躲躲吧。“
梅三娘見狀,轉頭向千陽他們說道:“先別回去,跟我先去後山躲躲,大家的身體都很虛弱了,我們需要修養,不能再起事端了。”
千陽三人,聽到三娘的話,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轉身跟著三娘返了回去。
陸牙子見他們幾人走遠,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院子,一邊走著還一邊說道:“是哪個不懂得規矩的人,連招呼都不打就偷偷進入別人的房間,難道是個一點禮數都不懂的村野莽夫?”
他說罷,已經走進了茅屋,隻見達雲正坐在桌前,看那表情貌似非常焦慮。
“原來是達雲老頭啊,我還以為是哪個賊人呢?你來這是找我有事嗎?”陸牙子沒有好氣的說道。
“陸師傅,我是來問你點事,希望你能如實的告訴我,好不好?”達雲雖然滿臉真誠的說著,但並未起身,仍然坐在那裏。
“哎呦呦,別。。別。。什麼師傅。。我可不敢當。“陸牙子連忙故作作揖的樣子說道。
“行了,你陰陽怪氣的幹什麼?我是有正經事問你,你認真點好嗎?”達雲著急的說道。
“說吧,說吧,你還能有事問我嗎?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曉人和,明陰陽,懂八卦,曉奇門,知遁甲,我就奇怪了,天下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明顯陸牙子的語氣是在調侃達雲。
而達雲並沒有生氣,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我也算老相識了,曾也把酒言歡,互相切磋武功,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又從何時開始,你對老夫的態度一落千丈,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就不能明說嗎?”
“哼,你說呢?自從你委身進入歐陽家,為他們做事之後,你我二人就已經注定不是一路人了。”陸牙子冷冷地說道。
“歐陽家主,為人仗義,通情達理,為家、為國、為了大義、出生入死,也算是一代梟雄,你為何對他有著如此的成見?老夫真的很是不解。”達雲解釋道。
“哼,一代梟雄?我看他骨子裏隻是一個小人而已。”陸牙子滿臉憤恨,接著說道:“達雲啊,達雲,你說你曾經也是跟老夫一樣,閑雲野鶴,隱匿在山中修心養性,追求的就是一個“悟”字,可你就悟到了這些嗎?“
“老夫也是為了大義而已,你我身為習武之人,難道不該在需要我們的時候站出來嗎?”達雲侃侃而談:“我看你才是在山裏待傻了呢。”
“哈哈哈。。。”陸牙子聽到達雲的話放聲大笑,接著說道:“隻有愚蠢的人才自作聰明,才會被人利用,以你的這個智商,我看你還是回你的“泰來山飛雲峰”去修煉吧,以免丟了你師傅的臉,毀了他的一世英名。”
“家師已駕鶴西遊多年,臨終前曾囑咐過我,識人辨人方可成事,我也是按他老人家說的做的,你又何必汙蔑他老人家呢。”達雲看樣子有些惱火,滿臉嚴肅的說著。
“哈哈,我可沒有汙蔑他老人家,我曾跟他有過幾麵之緣,而且他和我師傅也算是同根同器,我一直對他老人家非常敬仰。”陸牙子接著滿臉壞笑的看著達雲說道:“倒是你,你可知道你師傅為何臨終了還要和你說那些,正是見你容易是非難分,所以到了臨終時都不忘提醒你識人辨人啊,真是煞費苦心啊。”
“你說的都是屁話,胡說八道,強詞奪理。”達雲張口便罵,憤憤的說道:“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我問你,你的徒弟是不是已經回來?”
“嗬嗬,回不回來跟你有何關係?”陸牙子瞥了達雲一眼,冷冷的說道。
“如果他回來了,請讓我見他一麵,我有事問他,你看怎麼樣?”達雲強壓自己的怒火,突然語氣一改溫柔的說道。
“不怎麼樣,而且他失憶了,根本什麼都記不得了。”
“哼,你這麼不想讓我見他,是不是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說是不是有什麼人不能讓我見到?哼。。”達雲突然站起身來用力往桌子上一拍,隻聽“砰”的一聲,那桌子已經被他拍了個粉碎,斷木碎屑滿處飛濺。
“你難道是來質問我的?你還是賠了我的桌子馬上離開吧,我沒有時間跟你糾纏,老子累了,要睡覺了。”陸牙子滿臉平靜,但語氣極其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