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夏,我很難受。”
“我對不起他。我現在和另一個男生在一起,他就快回來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藍夏,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壞女孩兒?”
淩晨一點,我收到蘇未的短信轟炸。又一次點開她的頭像,在按加入黑名單前一秒還是按了返回鍵。其實我和蘇未並沒有要好到她喊我藍夏和我談心裏話的地步。畢竟她曾指著我咬牙切齒的說:阮藍夏,你就該去死,你知不知道。
蘇未的性格我太了解,為了防止她新一輪的短信轟炸,我還是回了一句:你們之間的事,我不太了解。果然,蘇未不再喚我藍夏,她說:阮藍夏,你還是那麼虛偽。怪不得沈植會說你是一個好女孩兒。
再無睡意,我盯著空洞的夜,突然覺得很累很累。我好像做夢了,好像夢到沈植了。我好像看到他隔著籃球場的防護網衝我笑。看到他把掛著七彩珠子的手鏈戴在我手上,和我說:藍夏,我喜歡你。畫麵的最後,是蘇未搖著他的胳膊問:沈植哥哥,你說是不是呀。即使是在夢中,我也感覺到了刺骨的疼
春日的陽光灑在床的一角,金黃金黃的,我忍不住伸出手觸碰,暖暖的,卻不是書中描寫的可以暖到心裏的和暖。我有些失望的拿起手機,裏麵安安靜靜的躺著蘇未的短信,她說:阮藍夏,其實他一直都在C市,你想不到吧?我放下手機,拉拉被子,初春的涼風肆意的鑽進被窩,我有些悵然,暖到心裏很難,涼卻很容易。上課的時候老師很文藝的說:C市一直都是一個有人情味的小城市。我卻疑惑了,C市很小嗎?為什麼我還沒有遇見他?手鏈硌的我有些疼,我終於找回些理智,不禁又自嘲:遇見了,又能怎樣呢?
二
十八歲的沈植還是那個在球場馳騁的少年。後來有一次我放學經過籃球場,看到一顆籃球朝我飛過來,我定定的看著越來越近的球,直到聽到籃球砸在防護網又落地的聲音才後知後覺的有些後怕。順著籃球的方向我便看到被嚇呆了的少年,隨即,少年衝我悠悠的笑。那是我第一次見沈植,隻一眼便想到了一眼萬年。
B市一連下了幾天的雨。我望著依然像是被墨盒打翻了的天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給家裏通知完我這周不回家之後便懶懶的躺在床上。一中的醫務室離宿舍樓非常遠,不確定周末醫務室是否開門便在一中交流群裏問了一下。過了兩三分鍾,有同學加我號,他說:開門。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說:啊?你在門外?對方發來扶額的表情然後說你要拿什麼藥嗎?我剛好在醫務室可以幫你拿。反應過來是拿藥的事,我說,沒事兒,還是我自己拿吧。對方好像有些著急,說,我就在醫務室啊,等下又剛好經過女生宿舍樓。我隻好小聲道了謝。
下樓的時候便看到沈植。我接過藥問:你也生病了嗎?為什麼這個時候會在醫務室啊?他好像有點噎住了的樣子,最終答非所問的說:快上去吧,下麵冷。
之後的日子沈植去圖書館會喊我一起,自習會喊我一起,吃飯會喊我一起。沈植和我的聯係漸漸多了起來,直到蘇未出現。
蘇未是那種初夏會穿著藍色棉布裙的甜美女孩兒。可是就是這個甜美女孩兒,在學校廣播室喊:沈植,我喜歡你啊。即使這樣的行為被學校通報批評,她還是說:我不在乎啊,反正我的目標是沈植。即使沈植說我有喜歡的女孩兒了,她還是說:我不在乎啊,反正最後贏的人一定是我。
蘇未就是有這樣的自信。其實蘇未的自信沒有錯,自從蘇未出現,我就開始躲著沈植。沈植突然就急了,他把掛著七彩珠子的手鏈戴在我手上,揉著我的頭發說:傻瓜,我喜歡的是你啊。我搖搖手上的手鏈說,手鏈我收下了,可是你好像誤會了,我不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