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孫建業在你那裏打工?他發覺什麼了麼?好,你盯住他,有什麼異常及時通知我。”蕭問鼎一巴掌拍在精致的桌子上,嚇了蕭淩一跳。

“你聽孫亦徹說過他母親麼?”他問蕭淩。

“沒有,他平時不太愛說話。”

蕭問鼎點點頭,冷若冰霜的臉稍微鬆弛下來,“為了一個案子,竟然糾纏了兩年,要知道對那個陳遠新就該早有防備!”看著蕭問鼎如此氣憤的抱怨著,蕭淩沒敢再說話。

鮮血在他眼裏,不過是用來褻瀆靈魂紅色的鈔票和風生水起的地位。有的人活一輩子,為了名跟利,有的人活一輩子,為了情跟愛。為了名跟利的人,無非死在銅臭裏,或者呼風喚雨。為了情跟愛的人,無非孤獨終老,或者兩情相悅。

孫建業蒼老,筋脈突兀的手用力抓緊工地的建材,隨著沉重的器材被搬動,手上的脈絡也越發的突兀。布滿灰塵的天空冷眼看著艱難生存於夾縫之中可憐的人。他們隻能任命運擺布,做一個渺小而忙碌卻沒有未來的砝碼。

“這家夥,也不知道什麼事惹到蕭家了。”工頭在遠離灰塵的旁邊看著他辛苦忙碌的身影。

“你到底想怎麼樣?”蕭問鼎陰沉的對著電話嗬斥。

“你從沒想過兩年前的事,還有證據吧?誰讓你那麼絕情,不肯答應我的條件呢。”電話裏沉穩的聲音有點陰險狡詐般嘲諷的說。

“陳遠新!我真是瞎了眼睛!”蕭問鼎放下電話,怒吼著將怨氣彙聚到拳頭上,用力敲在精致的辦公桌。他算計了一輩子別人,沒想到他處心積慮算計別人的時候,自己卻一步步落入別人設計的圈中,現如今卻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變天了……

孫亦徹停下手中的筆,略微活動了一下,接著埋頭一行行寫下去。

“在寫什麼?”袁夢婕湊到他身邊,一股淡淡的香味帶著魅惑被他聞到,追尋。

“小說。”他眼帶笑意,有些羞怯的遮住了寫下的字。

“不能看?”

“還沒寫完,等寫完的。”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袁夢婕微微一笑,抬起頭,吃驚的看著孫亦徹身後,孫亦徹好奇的回過頭,分神之際,袁夢婕已經奪過他手裏的小說。

“聽說,有你的地方,下雨了”飄逸的幾個字躍然紙上,靈動瀟灑,是名襯托了字跡,還是字襯托了意境。

“隻寫了名啊……”袁夢婕看著後麵的空白。

“是啊。”他憨憨一笑。

“那你還一本正經的擋什麼啊!”袁夢婕揮手推了他一把,隻聽他“啊呦”一聲,捂著胸口,臉色有些猙獰,顯得非常痛苦。“你沒事吧?”袁夢婕趕緊擔心的問,忘記了他身上還有傷。她伸手按著他胸口,輕輕揉著,孫亦徹握住她的手,“沒事,逗你的。”,“你!”袁夢婕用力想抽出被他攥住的手,但是他卻握得那麼緊,並沒有掙脫,於是,就任由他握著,她低下頭,羞怯的臉緋紅,像天邊的晚霞。

也許有那麼一瞬間,她是真的喜歡他的吧,但什麼是喜歡呢。當他跟她躲在公園亭中避雨的時候,當他跟她在林蔭路散步的時候,當他為她倒在地上痛苦顫抖的時候,當他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看她笑語嫣然的時候,當他開小小的玩笑,跟她嬉鬧的時候。

她不禁有些迷茫,這種心動就是喜歡麼?如果不是,那自己現在又為什麼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