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上前勸道：“公主，這花沒有了，再過幾日，桂樹和秋菊便要長出來了，屆時奴婢給你摘了來，日日給你做，好不好？”
“啪！”封瑩瑩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在那婢女臉上。
婢女跌倒在一旁，捂著臉，眼眶登時紅了起來。
“賤人，本公主說話，哪裏有你說話的地方？昔日武皇能叫滿宮裏的牡丹開花，怎的本公主今日，便不能叫這茉莉開花了？”封瑩瑩杏目圓瞪。
李錦鴻登時變了臉色，衣袍之下的手收了又收，封瑩瑩身邊的大太監趕忙上前，壓低聲音道：“公主，慎言呐，這話若是叫皇上知曉，保不準會如何龍顏大怒呢！”
封瑩瑩到底是忌憚皇帝幾分，悻悻收了聲，瞪那婢女一眼，冷哼一聲，背過身，看著一地枯枝。
李錦鴻掩下眼中戾氣，笑著上前：“公主，宮裏頭雖沒有茉莉花了，可還有茉莉花釀啊，雖說味道比起來要差些，可到底比沒有強，公主若是不嫌，屬下取些給公主殿下做，可好？”
“李郎會做？”封瑩瑩登時眉開眼笑，挽著李錦鴻的手，往寢宮走去。
隔岸觀火的主仆二人將一切盡收眼底，洛川眼眉低垂，倒是生不出悲喜，淡淡道：“咱們走吧！”
知書輕呸道：“那李三公子，奴婢從前真是看錯他了，還以為他是什麼正人君子呢！”
“正人君子？衣冠禽獸罷了！”洛川冷笑出聲。
知書感歎道：“從前覺得他長得有幾分樣子，還是太子妃看的透徹！”
“沒什麼透不透徹的，隻是有些事，經曆過一遍罷了！”洛川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倘若可以，我倒是寧願沒有經曆那一遍，活的自在些！”
知書不解洛川的眼神怎的一刹那暗了下去，滿目瘡痍，是此去經年後留下的傷痕。
她生生餓死在隆冬大雪裏，無人問津。
“太子妃，還有一事！”知書出聲道。
洛川跨過一道台階，淡淡道：“何事？”
“那李三公子趁著太子妃不在，還做了一件自打臉麵的事！”知書眼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附在洛川耳邊開口道：“那李三公子被太子貶出了宮，不甘心，不日後太子妃去了獵場，他竟帶了位貌美如花的婢女來了東宮，明眼人都能瞧出來他安的是什麼心，太子殿下連門都沒讓他進，便叫人將他哄走了呢！”
知書抿嘴輕笑，洛川被她感染，可忍不住笑出聲：“我從前怎麼不知，你這丫頭，一肚子壞水呢？”
自顧自往前走著，忽然又想起一事，麵上笑意蕩然無存：“知書，你剛才說，他帶了一個貌美的婢女進宮？”
“對啊，見過的宮女們都說，那宮女的容貌，即便是在這宮中，也是上乘之姿呢！”知書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
洛川隻覺一股寒氣從腳躥到腦袋，渾身冰涼。
身子也有些站不穩，索性有知書撐著她。
前世，她也被那李錦鴻帶著，麵見了太子。
深吸一口氣，出聲問到：“那婢女，最後落得了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