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也沒有幾日了,便叫她們,多快活幾日罷。
一晃,便到了十五日中秋節早上。
這幾日鳳臨倒是沒有再來,洛川難得安穩了幾日。
清晨起來梳妝,左看右看,都覺得鏡子裏的自己少了些什麼,吩咐知書道:“你去將采蓮叫來!”
采蓮月份大了,身子日漸笨重,整日在暗室中待著,給腹中孩子繡些肚兜虎頭鞋,倒也算充實。
現下,手裏的虎頭鞋剛繡了一半,被知書拉了出來,挺著肚子要對洛川行禮。
知書趕忙嬉笑著將人拉了起來:“你肚子這樣大,還對著太子妃行禮,叫太子妃如何受用?”
洛川對著她招了招手道:“你快過來!”
知書扶著采蓮走了出來,洛川仔細端詳著采蓮的麵色,采蓮麵上隱隱有些浮腫,未施粉黛,略有些蒼白。
見洛川直勾勾的盯著頭,不由有些羞怯,將臉低了下去,笑到:“太子妃這樣盯著我做什麼?腹中的孩子這幾日吵的厲害,我未曾睡好,麵色難看的緊!”
“我說少了些什麼,原是我這幾日吃的好了,麵色紅潤了些,知書,你快多給我撲些脂粉,蓋上幾分!”洛川正襟危坐。
對著采蓮笑到:“今日是中秋節,朝中命婦皆會進宮,大都是生產過的婦人,極有經驗,我可不能露陷!”
采蓮略略思索一番,趕忙叮囑道:“太子妃,還有一樣,斷不要忘了,奴婢現下,尤喜吃酸,越酸越好,還有,油膩的東西是萬萬入不了嘴的,切記不要動筷!”
“難為你了!”洛川麵露感激。
她本就知婦人生產不易,幾多艱辛,她本可以等到二十五歲年滿出宮,如今卻甘願為了她失了清白,懷這個孩子,任勞任怨,處處為她著想,當真叫她無以為報。
“太子妃快別這麼說,若不是太子妃,奴婢現下,隻怕早已成了皇宮裏的一抹遊魂,哪裏還能有為人母的福氣!”采蓮趕忙出聲。
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三人皆是一驚,洛川趕忙鎮定下來,輕聲道:“莫慌,知書,你先將采蓮扶進密室,再去開門!”
“是!”知書小心攙扶著采蓮起身,往密室之中走去。
洛川對著鏡子將發簪帶上,理了理衣襟,正襟危坐。
知書將采蓮安頓好,便趕忙邁步走到門邊,將宮門打開,門外站著個內侍,笑的殷勤。
“太子妃,太子命奴才送些月餅來!”
洛川這才留意到,他手裏端著一碟裝的齊整的月餅。
“有勞公公!”知書笑著將碟子接了過來。
那內侍不忘掐媚道:“這月餅,乃是冰皮月餅,內務府今年剛剛研製出來的樣式,總共隻做了四碟,一碟送去了太後處,一碟在金鑾殿,還有一碟給了皇後娘娘,這一碟,是皇上賜給太子殿下的,太子得了,便叫奴才送來了太子妃這裏呢!”
“多謝公公了!”洛川親自起身,走到門邊,遞了個荷包過去。
內侍拿了賞錢,歡天喜地的退下了。
知書撇嘴道:“這人分明是掐媚想要賞錢,既然是在東宮做事,油水本就比別處多,娘娘又何必慣著他,由他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