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謊!”淑妃怒吼出聲。
滿臉難以置信,喃喃道:“不會的,當初分明是你覬覦他的才華,這才將他派去邊關,你害怕他搶了你的皇位,你害怕…哈哈哈…”
淑妃捧腹大笑起來,好似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
皇帝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看她:“墨白是不知該如何麵對你我,一邊是他深愛的女子,一麵是他敬畏的兄長,隻好選擇戰死沙場,再不回來,害死他的人不是朕,是你,溫淑兒!”
“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淑妃掙紮著想要起身,去碰皇帝的衣擺。
皇帝麵上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往後退了幾步。
“子隱是墨白的孩子,他膝下無子,若子隱這次大難不死,朕會將子隱過繼給他!”
“不!”淑妃叫的淒厲。
她才不要什麼過繼,她要她的兒子,完成他未完成的心願,繼承這萬裏河山!
皇帝負手走到門邊,堪堪轉身:“你口口聲聲說皇位,分明是不懂他,他何曾將這江山放在心上!”
說罷,頭也不回的離去。
淑妃頹然倒在地上,癡癡笑開,笑著笑著,又掩麵抽泣起來。
皇帝走出鳳儀殿,慶公公同阿香趕忙負手行禮。
皇帝閉上眼睛,沉聲道:“貶皇後為淑妃,此生住在鳳儀殿,非朕指令,不得外出半步!”
“皇上!”阿香麵上劃過震驚,原以為皇上必不會放過主子,卻不曾想,皇上不僅放過了,還恩賜主子繼續住在鳳儀殿。
阿香喜極而泣,忙不迭的磕頭行禮:“奴婢叩謝皇上聖恩,叩謝皇上聖恩!”
皇帝頭也不回的離去,自此以後,這鳳儀殿,他怕是也不會邁進半步了。
日暮西山,天邊陡然下起了一陣雨,烏雲遮天蔽日,整個天都暗透了。
飛鸞宮。
黎蝶氣定神閑的畫著一副蘭花,素喜收起紙傘,抖落淨傘上水漬,將食盒放到了桌上,唏噓道:“娘娘,這場雨,下的可真是大,奴婢足足打壞了三把傘呢!”
“後宮,要變天了!”黎蝶淡淡笑開,提筆勾了一片蘭花葉子,行雲流水。
素喜提著食盒上前,掃到黎蝶剛畫好的葉子,歎道:“娘娘的畫藝,如今真真是愈發精進了!”
素喜身上帶著水汽,黎蝶看了過去,隻見她衣衫盡濕,隨即放下筆,蹙眉道:“身子都濕透了,緣何不去換衣裳?”
“奴婢路上已經耽擱了,如今儼然已經過了晚膳時辰,再不回來看,娘娘隻怕要餓壞了!”素喜笑的靦腆,忙著布菜。
黎蝶歎了一聲,接過素喜手上的食盒,勸道:“先去換衣裳罷,換好了來吃飯!”
素喜咬了咬唇瓣,半晌沒有說話,黎蝶將飯菜擺好,看見她低著頭,皺眉道:“你在做什麼呢?”
聽得幾聲抽泣,驚覺這丫頭是在哭,忙放下手中的活,正要出聲追問,素喜忽然抬起頭,淚痕未幹,抽泣道:“娘娘,還從未有人對奴才這樣好!”
“傻丫頭!”黎蝶麵露無奈。
抬手替素喜擦去麵上淚水,她可不是什麼好人,隻是旁人如何對她,她便如何待人了,人若負她,她自百倍歸還,人若真心待她,她也絕不會虧待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