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殿。
淑妃守在封子隱的床邊,一雙美目空洞無神,早已將眼淚流幹,再哭不出來。
拉著封子隱的手,一遍遍重複著:“子隱,如今母妃身邊便隻有你了,你可萬萬不能有事!”
皇帝腳步急促,陰沉著臉直奔殿內走來,正在門外守著的阿香焦急不已,跪下行禮道:“皇上,四皇子病情又嚴重了些,娘娘正守著呢,皇上…”
“滾開!”皇帝將人一把推開,徑直走了進去。
一個奴婢,也妄想攔住天子,阿香倒在地上,看著皇帝身形消失在屋內,卻是無計可施。
淑妃正癡癡望著封子隱熟睡的麵容,自然是不曾聽見皇帝的腳步聲,皇帝一個箭步走上前,猛的攥起淑妃的手,淑妃被提起,看向麵前的皇帝,二人目光交彙在一起,淑妃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皇帝恨不得將淑妃當場斬殺,以慰藉先皇後在天之靈。
一抬手,將淑妃推倒在地,淑妃經曆了一場大悲大喜之後,身子正虛弱,隻覺眼前天昏地暗,一陣暈眩過後,眼前竟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了。
“眼睛,我的眼睛!”淑妃顫抖著手撫上自己的眼皮,眼前仍是一片漆黑。
皇帝怒斥道:“先皇後的死,是不是你所為?”
淑妃一時愣住,良久,竟咧嘴笑開:“皇上,都知道了啊!”
竟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皇帝更加怒不可遏,氣的渾身止不住的戰栗,伸出手,顫抖著指向淑妃:“果真是你這個毒婦!”
“毒婦?哈哈哈哈!”淑妃跌跌撞撞的站起:“我殺了她又如何?皇後之位,早在十年前便是我的,是她,是她林忻搶了我的位置,連帶著那太子之位,本該是子隱的,十年前我根本沒病,是她,是她害得我身染惡疾,皇後之位才落到了她的身上,我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有什麼錯?”
“有什麼錯?那朕便告訴你,當初,是朕命禦膳房的嬤嬤在你的吃食中加上藥劑,使你染上惡疾,是朕,這一切都是朕,忻兒她從頭到尾 都不知情!”皇帝赤紅著一雙眼睛,語氣隱隱哽咽。
淑妃跌坐在地上,嘴中喃喃:“是你,原來是你…”
“忻兒她從不爭搶,朕有意將皇後之位給她,可你卻在太後麵前使出渾身解數,叫皇後偏愛你,要朕封你為皇後,沒有什麼比你病重更好的理由了!”皇帝麵無表情。
淑妃眼角緩緩劃下兩行清淚:“原來,我這些年,都恨錯了人…”
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麼,眼前忽然一亮,挑釁的看向皇帝:“皇上,你說林忻不知情,可她,原是知情的呢,若非如此,她又怎會在知曉我對她下毒之後,還心甘情願喝下加了毒的參湯,是在替你贖罪啊皇上,不,是在替你們贖罪…”
淑妃嘴角笑意張揚,毫不畏懼的看向麵前的帝王。
“贖罪…”帝王麵帶震驚。
淑妃又緩緩道:“起初,我不明白,我才情容貌樣樣在她之上,你為何寵她不寵我,後來,到她臨死前,我方才知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