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聲音,乃是一介女流發出,當然,這並不是眾人驚愕的焦點,令人震驚的是奇竹軒三個字所代表的份量!
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眾人的眸子皆是大亮,旋即,便自發的讓開一條道,露出了兩個身影。
“噠噠噠!”
一陣拐杖敲擊石板的聲響清晰的回蕩在眾人的耳畔,每一個步伐都牽動著眾人的神經。
來人是一個身披青色長袍的駝背老者,邊上站著一個妙齡少女,二者一前一後,看似平凡無比但無處不透露出一股高山仰止的高然之意。
“天啊!那不是奇竹軒的碧玉小姐麼?旁邊的那位老者莫不是傳聞中中的素來神秘的鑒器師朱泉老先生?”
有人驚呼。
朱泉此人在奇竹軒內鮮少見客,唯一當眾露麵還是多年前為了見證一枚奇珍法器,對於奇能眾說紛紜,唯一不容置疑的是,朱老的實力深不可測!
今天為了一個毛頭大漢,居然能夠驚動奇竹軒的朱老?這個莫寒到底是什麼人?他不是已經被奇竹軒趕出去了麼?
一堆的疑問出現在眾人的心頭,這一刻,再也沒人敢小覷這個當街叫賣修器的小攤販。
韓墨目露疑問,這個節骨眼上他還真的沒想到奇竹軒會替自己出麵。
朱老似乎是感覺到韓墨的目光,當即微笑點頭,而一旁的碧玉亦是默默欠身,對著韓墨恭敬的施禮。
兩人的禮數一作出,頓時便讓周遭之人倒吸涼氣,看向韓墨的目光多出了數分敬畏。
這莫寒明顯是奇竹軒的座上之賓啊!而且此等禮數之下,明擺著還不是一般的貴賓!
柳傳信見到這一幕,目眶瞪大,眼睛浮現出濃濃的不敢置信,更多是無措之意。
“這個小子不是被奇竹軒趕出去了麼?這麼比起那些以往的二樓之賓……這奇竹軒的姿態還要低的多!”
除了柳傳信這裏,尚寶亭的掌櫃亦是神色微變,心中已經將柳傳信咒罵了一萬遍!
都是這個公子哥說了莫寒此人並無背景,更是與奇竹軒鬧得不歡而散,尚寶亭這才肆無忌憚的針對為之。
在供奉場之內,尚寶亭的財力的確是最為雄厚,但也並非絕對,至少眼前不顯山露水的奇竹軒就可能強過尚寶亭!若真是應了這品鑒,不管輸贏,都將得罪尚寶亭,屆時還不知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作為尚丹峰在供奉場的負責人,掌櫃的不得不多做思考。
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數息之後,還是尚寶亭的掌櫃的主動一笑,“熱絡”的上前拱手道:“沒想到居然驚動了朱老大駕!真是有失遠迎,既然這位小哥是奇竹軒的人,那麼一切便都是誤會!”
“你們還不都給我退下!”麵露佯怒,尚寶亭的掌櫃大喝道。
韓墨挑眉,神情頗為玩味,這尚寶亭的掌櫃倒是個精明人,能屈能伸,眨眼的功夫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了。
然而,尚寶亭掌櫃的話還沒說完,對麵的朱老卻是抬手打斷道:“劉掌櫃,我可不認為這是誤會!我奇竹軒的客卿在此地做買賣,居然被你尚寶亭的人威脅欺壓,此事不給個說法可了結不了!”
朱泉雖說是年邁,但此番話道出卻擲地有聲,不容質疑,大有反客為主,決不罷休之意!
同時,這話落在在場的眾人耳中又是造成了極大的震撼!一向敢於平靜的奇竹軒強勢起來居然直接叫板尚寶亭,竟是完全不顧其身後的尚丹峰!
供奉場內兩個大的勢力這是要撕破臉交鋒啊!而這一切居然隻是為了場中那個一臉胡茬的莽漢!
韓墨的眸子瞬時掠過一抹精芒,看向朱老的目光也帶著深意,對方這個時候如此堅定的支持自己,當中難道出了什麼他不知道的變故?
尚寶亭的掌櫃則是心下暗自憤懣,你奇竹軒也太不知好歹了,就算你有不俗的神秘背景,便能夠無視我尚丹峰?況且,更讓劉掌櫃無語的是,你奇竹軒居然放任門下的一個客卿在路道邊上擺地攤!最關鍵的還在我家門前擺地攤,現在反過來還是我這邊的不是了!當真是強詞奪理,欺我尚丹峰無人?
念及至此,尚寶亭的掌櫃麵色青白之間轉換,最終化為一抹陰沉之色,當即抬頭看向朱老,眼底再無半分敬重之意。
若今日不是在這鬧市之內,眾目見證下,尚寶亭說不得還能顧忌奇竹軒的神秘而虛與委蛇,但現在的情況是若尚寶亭放低姿態,那麼對於其身後尚丹峰的威名將是一個極大的打擊,事已至此,唯有硬著頭皮,就算撕破臉那也顧不得。
“朱老!我敬重你是前輩,但你這未免太強人所難,不將我尚丹峰放在眼中了!”劉掌櫃冷哼,周身元力流轉,已然怒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