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冠束發,身著白袍,一張玲瓏俊麵,舉手投足之間無不透露出一股卓爾不凡的氣質,尤其是這一手踏空而來的手段更是顯露其極近神宮境的修為。
既已稱冠,那年歲自然是三十開外,不過對於修者而言,樣貌在破入啟竅境之後便可自行駐顏,眼前這人的相貌咋一看也大不了韓墨多少,由此可見,此人步入啟竅境之時也是一個天資斐然的天才弟子。
而其胸前刻著三足黑鼎則是表明其尚丹峰弟子的身份。
“孔明誌!沒想到今天都驚動了這等人物!他可是僅次於尚丹峰長易首席的二代核心弟子,當年也是爭奪過首席之位的天縱之才!”
“不錯!這人我聽說過,傳聞其在煉器之道上極為自負,可與長易相媲美,不過煉丹上卻是不及長易,且其出身也相對低微,貌似是山野佃農之子,多方原因之下這才未能取得首席之位!但在天資才能上卻是最為接近首席之位的人啊!”
身立如鬆,神色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冷傲模樣,似乎眼睛長在腦頂上完全見不到在場的眾人。
“他大爺的!我說怎麼這麼臭屁!原來和長易那個腹黑蛇一個窩的!出個場還要這麼大排場!”韓墨撇撇嘴,看著孔明誌直翻了個白眼。
“這是三百把寶器,朱老可以清點!”孔明誌隨手扔出一枚須彌戒,旋即目光化作利箭一般的盯著朱泉,接著道:“不知朱老接不接我方才的提議?”
韓墨聞言又是一陣咬牙切齒,他大爺的,這個扮嫩的小子簡直了!提起品鑒的是自己,這家夥來了之後完全就把自己當空氣啊!長易都沒這家夥拽!
朱老信手接過須彌戒,旋即淡然道:“孔公子,你的提議我做不了主,你可詢問莫大師的意見,他說是我奇竹軒便無半個不字。”
聞言,孔明誌陡然轉身,目光灼灼的盯著韓墨,上下不斷打量,眼底的戲謔之色愈濃:“朱老,孔某素來敬重您老,不過您認一個野小子做大師,未免太過兒戲?!”
“咚!”
朱泉的臉色此時也頓時一沉,韓墨可是他看中之人,這般被輕視,等於是變相的拂了他的麵子!
“哼!孔公子,煉器之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這般說話可是托大了!恕老朽直言,你在煉器上可不一定比的過莫大師!”
經過兩役的品鑒,朱老已經完全認可了韓墨的煉器之能!畢竟,提及煉器天資的觀人之術,他自信不可能出錯!
孔明誌在煉器上雖然不錯,但比起韓墨還是差了太多!
聞言,孔明誌不怒反笑,淡淡的掃了韓墨一眼,“就憑那三級寶器的品鑒獲勝……朱老你就認定了我孔某的煉器不如這個二品煉器師都不算的毛頭小子?”
對於孔明誌這等沉浸於煉器之道的人而言,隻需輕輕一眼掃過韓墨煉製出的寶器,便可判斷出韓墨的煉器之能絕對煉不出二品靈器!
一個靈器都煉不出的野小子居然也配和他孔明誌相比?煉器之道是孔明誌的驕傲,豈榮輕視!
“既然如此,那加試一場便更有必要了!就以煉製寶器為題!若是取勝,孔某隻有一個要求!”
說著,孔明誌的聲音微微一頓,目中帶著淩厲的寒意,旋即伸出手指指向韓墨,沉聲道:“那便是此人發誓此今日起,將不再煉器!我尚丹峰煉器之名不容辱沒!”
聲如悶雷,轟在眾人的心頭,紛紛震驚的瞪大雙目,對於一個煉器師而言,終生不能煉器是最為陰毒的誓言!孔明誌這是要徹底的斷絕莫寒的煉器之路!
“那麼……”孔明誌嘴角上揚,斜睨一眼韓墨,身上爆發出無窮的自信,“莫大師、你敢麼?”
“好算計!孔明誌你乃是三品煉器師,煉製極品寶器對你而言都不算難事!你這是以已之長攻敵之短!”
一直沉默不語的碧玉忽的嬌喝斥道,當即對這賭約表示不滿,這一幕倒是令韓墨有些錯愕,他沒想到自打第一麵便氣勢淩人的碧玉會在這個時候幫自己考慮。
孔明誌擺手冷笑,眼底浮現出不屑之意,當即揶揄道:“既然這莫大師不敢應戰,那便算了,終生不得煉器之說也作罷,但是今後的供奉場內將無其位!”
誠如孔明誌所言,隻要韓墨不迎戰,那麼縱然今日品鑒是尚寶亭輸了,但在供奉場內尚寶亭的名聲依舊可以得到保存,而莫寒這個所謂的大師之名則因能力不足將瞬間蕩然無存!自然再無立身之位。
戰也是輸,不戰也是輸,且聲名都將是尚丹峰的,之前的品鑒又會有誰去在乎呢?
碧玉的俏臉滿是惱怒,而朱老亦是麵色極為難看,保全不了韓墨的顏麵在某種程度上而言,是他們無能,至此必將影響到奇竹軒在其心中的分量,屆時他們心中那件事便難以著手了啊!
路道周邊人影重重,紛紛對此心下惋惜搖頭,孔明誌乃是尚丹峰內最為出色的煉器弟子,他這完全不給莫寒留後路啊!可惜了這莫寒一身煉器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