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傷口沒有愈合,按吳鐵雲說的,這十幾年都是這個狀態,每天要承受多少痛苦,清風深知肚明,隻要吳鐵雲肘關節輕微一動,就會牽扯到傷口,稍微不注意血液就會擠出。
這簡直就是日日夜夜的折磨,寢食難安,而且遠不止這些,更重要的是,這十幾年的傷口不能牽動,吳鐵雲揮劍的右手不能輕易動彈,一身修為再強也徒勞無用,簡直就是如同廢人一般。
“爹,是哪個老匹夫傷你的!”
看到吳鐵雲的手臂輕微的顫抖著,清風幾乎是同時眼珠子猛的顫動起來,森寒的聲音似乎從萬年冰窖中傳出,清風一瞬間全身布滿殺意,他終於明白這些年他爹為什麼一直深居淺出,他這是無奈之舉啊。
聽到清風問詢問其那人,吳鐵雲緩緩的放下袖袍,揮揮手掌,“這,不提也罷啊……”
凝望著吳鐵雲臉上的落寞,清風勃然色變,那人竟然讓他爹堂堂的地元境強者不敢提及,甚至要講這事諱莫如深十幾年。
“爹,到底是誰!”走近吳鐵雲一步,清風鏗鏘有力的說道,不依不饒的追問。
“哎……”深深的歎了口氣,吳鐵雲看到清風堅定地臉龐,終究是開口了,“那人是爹此生見過的最妖孽的天才,他生於天劍宗,三歲玩劍,四歲時舞劍,便能劍若驚鴻!五歲開始修煉,八歲時以淬體巔峰的修為打敗塑身境一重的弟子,十二歲塑身巔峰,登上天劍宗虎榜之首,那被他挑戰的人,大了他整整十歲。”
“十二歲,塑身巔峰...”清風呢喃一聲,真的有這麼妖孽的人嗎,他自己十二歲的時候,還隻是淬體六重境的他就是磐石城年輕一輩的翹楚了,但是在這人麵前,簡直就不值一提。
早知道清風會有這樣的表情,吳鐵雲苦笑著搖頭,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起來,“那一年,你爹我在天劍宗龍榜的末尾,被他挑戰,他的年紀太小,縱然子在虎榜之上,也有人背地裏叫他黃毛小子,他就決定衝擊龍榜,而爹我就成為他立威的對象……”
“他放言要一招轟我下台,但是我怎麼可能甘心,死命撐了好幾個回合,最後他勃然大怒,在我已經沒有招架之力的時候,生生的削去了我手肘的一層血肉,殘留的武技劍氣至今未散...”
說道這裏,吳鐵雲有些哽咽,眼眶有些發紅,這的是多大的委屈才能讓一名本來威名赫赫的地元境強者幾乎要落淚。
一想起吳鐵雲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清風心裏一股深入骨髓的恨意就開始迅速的紮根發芽,僅僅是為了立威就將幾乎廢了吳鐵雲一隻手。
“這還不止,因為記恨我死命的苦撐,落了他的臉麵,我在天劍宗裏處處碰壁,屢次遭到欺淩,最後連累你三叔一起被迫離開天劍宗,這也是你三叔為什麼恨我的原因,哎……”
清風終於是明白吳家這中右兩院恩怨的由來了,拳頭僅僅的攢住,這一切都要算到那人的頭上!
清風怒火攻心,幾乎是要暴走,“若不是我穿越而來,那人就毀了我爹,也毀了我,我吳家!”
“爹!那人是誰!”
雙眼發紅,清風揚起一張臉,倔強的看著吳鐵雲,他知道吳鐵雲故意不提起那人的名字,就是不想讓他報仇,但是,清風恨不得把那人撕了,怎麼可能會放過對方。
終究是拗不過清風,吳鐵雲話音有些顫抖起來,“那人,叫做方書天。”
“憑你如今的實力,進入三大宗派不難,如果可以,爹希望你去其他的宗派,不要拜如天劍宗門下。”
吳鐵雲的話音才落下,清風憤然大喝。
“不!”
“爹,我一定要去天劍宗!”
吳鐵雲怔了一下,旋即搖頭,“風兒,你這是何苦,你和他差距太大了,現在他絕對是已經成了地元境的強者,甚至成功晉升了先天……”
“再強,我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接連的歎氣,此時吳鐵雲沉默無言,隻是看著清風,心裏有些欣慰,他的兒子日後絕對不比他差。
正當清風怒火衝天的時候,元陽的聲音在清風識海中響起,“風小子,帶上你爹一起去洞府那裏,借著濃鬱的元氣,可以逼出你爹手肘殘留的劍氣,你以後的路不好走,希望你能堅強一些。”
“逼著自己強大,永遠比被逼著強大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