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又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清風腦海中,又出現了暗無邊際的情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景的時候,是他剛到這片大陸的時候,而如今,是第二次,清風極其厭惡這種無邊無際的黑啊,但是......卻無力掙脫。
“啾!”
窄小的山洞裏,一聲嘹亮的鳴叫聲響起,一隻羽翼亮麗的小鷹正站在一名男子的身旁,輕輕地低下頭,用它小鷹嘴,輕輕的碰了碰這嘴角還有著血跡的男子,它的鳴叫聲中,有幾分的焦慮,有幾分的的急切。
“小家夥,你就被瞎操心了,他已經沒事了。”
元陽見著小鵬對他懇求的眼神,淡淡的說道,小鵬便沒有再鳴叫,輕輕的張開雙翼,為清風扇起風。
清風此時不過是昏迷了過去,昏迷,很多時候,是一種主動的對身體的保護,在身體承受不住巨大的痛楚時,人就會陷入昏迷。
此刻,清風雖然是昏迷了,但是他的身體已經緩緩的趨於平靜,之前體內亂竄的武元,也自動的回到了他的丹田處,他的臉色,也在向好的方向改變,一絲絲的紅潤也慢慢的爬了起來。
“這小子,還真得感謝老夫幫他煉體,否則,他的經脈必定會廢掉。”
看了一眼清風,而後望元陽向洞外的遙遠處,磐石城的所在之處,口中自言自語,“磐石城,吳家究竟會發生什麼事,這小子的反應竟然如此的激烈,唉...等他醒來,先說他是修煉時走火入魔了....”
嗖的一聲,元陽的身體化作一縷青煙,豁然間消失不見,山洞內的一切都歸於平靜,可是,在遙遠處的磐石城,卻......風起雲湧!
噗!噗!噗!
一隻白鴿在吳家左院的上空中飛過,朝著一扇窗戶飛了進去。
屋內,一名麵色有些陰寒的男子,手中,一隻白鴿正低頭啄著飼料,男子的目光落在白鴿的雙爪處,在他目光凝視的地方,一個淡黃色的小信筒安靜的係著,筒中,隻有一卷紙信。
“半年了,終於等到這一日了,嗬嗬嗬……”
男子的冷笑聲直讓人心寒,一雙同樣陰狠的眼睛,隨著他的雙手去下信紙,目不轉睛的盯著。
男子輕輕的展開信紙,不焦不急,似乎已經知道信紙上寫著什麼,幾行墨色的小字,盡收他的眼底。
“爹,傅叔叔怎麼說?”
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站在他的身後,十分急切的問道,看他的臉色,似乎非常的虛弱,仿佛大病初愈似的,蒼白的臉上,隻有淡淡的血色。
“龍兒,今日便是吳清風的死期!”
男子冰冷的聲音,讓其身後的少年臉上出現一抹興奮之色,這兩男子,竟然是吳家左院的吳鐵血和吳清龍,隻是他們不知道,清風早在半年之前,就離開了吳家,此時正躺在荒獸山脈的一處山洞裏。
吳家中院,此時院子裏,熾熱的陽光烤得地板的石磚發燙,一縷縷熱騰騰的蒸汽緩緩的往上飄著。
廂房中,三道身影正圍著桌子,悠閑的品著茶,外麵的熾熱陽光,還有熱騰騰的蒸汽,讓人一看到,就不想出門,此刻,這三人,便是在屋中避暑,陰涼的廂房,偶爾有幾縷清涼的威風吹過,拂過中年婦女的輕紗。
“鐵雲,你說這大熱天的,風兒在那什麼山脈,會不會被曬著了?”
這婦女,赫然是清風的母親李月婉,此時她臉龐上有不淺的擔憂之色,她的容貌,原本雖然算不上是傾國傾城,但也是美麗動人,隻是歲月不饒人,許是她心裏的擔憂,讓她蒼老了許多,臉頰上有難掩的憔悴之色。
“婉兒,你就不要擔心了,風兒那麼大的人了,會照顧好自己的,上次他從後山回來,不但白了許多,而且身體還壯了不少。這粗獷的聲音,來自清風的父親吳鐵雲,見著婦人的擔憂之色,好聲出言安慰道。
“是啊,娘,清風哥不會有事的,清風哥是最厲害的,你就別整天擔心了。”明月倒了一杯茶,輕輕的放在桌子上,臉上帶著微笑,滿是自信的說道。
“唉...希望如此吧...”
李月婉歎了一口氣,男兒誌在四方,遲早都留不住,但是清風才十六歲的年紀,就不能陪伴在自己的身邊,作為母親,李月婉又怎麼能不擔心焦慮?
看著身前的的爹娘,明月微微低下頭,朝著桌案,看著茶杯中自己的臉頰,一雙明亮動人的眼睛,已經是紅潤帶水,口中的喃喃聲,隻有她自己聽得到:“清風哥,不知道明日過後,月兒還能不能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