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麵前,一位老者正慢悠悠地擺弄著手中的絲線,一副不著急的樣子。
陳小天也是無奈,走上前,說:“老伯,我是陳小天,你認得我麼?”
隻見老伯不耐煩地抬頭,看了一眼陳小天,說:“認得!你就是讓我們家吳老板不得不把廠子抵押給你的那個!哼,別以為我們都好騙!告訴你,我們大家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老伯,林老板當初可是救了老吳啊!如果不是林老板的話,現在這廠子早就被人給賣掉了。吳老板也早就已經被人打死了!他自己願意賭,這能怪誰?”張鳴鍾也是為陳小天說話,卻被老伯嫌棄。
“反正我們這些工人在這兒做了一輩子的工了,要是還有工作,那我們就繼續做,要是沒有,那就算了。”說完,老伯拿著手頭的活兒跑去別的地方繼續忙了。
陳小天這麼個能力強的大老板,在老伯麵前,居然什麼都不算。
張鳴鍾特意將陳小天請到了自己那小小一間辦公室裏麵,拿出這段時間的賬本,說:“陳總,要我說,咱們不如趁機把這廠子給賣了。現在的情況,咱們布廠可一直都處於賠錢階段!原本想著這批布生產出來之後,能賣出去一部分,誰能想到現在這情況……”
陳小天也是很無奈,“當年老吳自己想辦法創辦了這廠子,去找人批文件,這才給了廠子裏老員工們一個歸屬,如今老吳成了這模樣,大家不信任咱們,也正常。這樣吧,咱們去做做老吳的工作。另外,在這之後,你去招聘一些新人進來,逐漸代替老人,懂麼?”
“我知道您的意思,隻是即便到現在,您都不願意放棄布廠?”
“當然不願意。我準備和李怡合作,到時候她那邊的布商資源會幫到我。但咱們這邊也得有這方麵的廠子。如果一旦那邊的合作出問題,咱們這邊還能湊或頂上。這件事情我自有考量,你按照我的要求去辦事兒就行。”
“沒有問題,陳總吩咐下來的事情,我當然得好好辦。”說著,張鳴鍾把鑰匙拿上,“走吧,老吳的家就在這附近。”
十分鍾之後,張鳴鍾手裏拿著鑰匙開門。
“這陣子老吳老是喝酒,他老婆就帶著孩子去娘家住了。這鑰匙是他老婆給我的,說有空就去看看老吳,別讓他出事兒了。”張鳴鍾開了門,迎麵而來的就是一股濃烈的酒味。
隻見院子裏,老吳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旁邊躺著白酒的酒瓶,啤酒的酒瓶,一堆。
“這家夥還真是夠可以的,說是沒錢了,還能喝的起這麼多酒。”張鳴鍾咕噥著,走了進去,“陳總,你小心著點兒,這地上的酒瓶太多。”
陳小天走進屋子,隻見屋子裏頭已經有好幾天沒有打掃的模樣。廚房裏也是亂七八糟,鍋裏有一些殘羹剩飯。
老吳模模糊糊聽到屋子裏有人,便睜開眼看了看,嘴裏說著:“誰啊?煩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