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清瑜在前麵拚命跑,司徒炎瀧在後麵拚命追。
昨晚沒有休息,又一直吹簫來讓她安定下來,他受力過度的殘腿怎麼奈得住這折騰,如今跑起來隻覺疼痛難忍,可是,他實在放心不下這個倔強不馴的小女人,就隻好繼續折騰這腿了。
她是不是沒有看路?怎麼一直朝著山澗那邊跑?她不是知道那道橋已經不在了嗎?她究竟想幹嗎?
“皇甫清瑜,你給我站住!”他不悅地叫道,眼裏卻透露著著急。
“別管我!”她大聲吼道,淚水模糊了雙眼。她恨死了這個男人了!比對風無痕的恨意要深得多!
踉踉蹌蹌地跑著,皇甫清瑜隻想遠遠地逃開去,他們倆傷人的話語還猶在而邊回蕩著,這是從小到大受屈辱最重的一次!她恨自己的自尊就這樣被踐踏了,她已經沒臉見人了!
“笨蛋!前麵是……”司徒炎瀧氣急敗壞地吼道,“小心!”
可惜他的話說得太遲,她已經到了山澗的邊緣,差點就栽了下去。幸虧她收腳收得快,不然就慘了。
一塊石頭掉了下去,一直沒有聽見聲音,皇甫清瑜搖晃著望下去,隻見雲霧彌漫,看不見這下麵有多高有多深。倒抽了一口氣,她怯弱地往後退了幾步。
司徒炎瀧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他忙小心翼翼地想要朝她靠近,卻被她發現了。
“不要過來!”皇甫清瑜嗬斥道。她擺著手,有點寒冷的風,可以讓她黑色的長發和粉紅的長裙卷曲著揚入空中。此刻的她,就如一朵快要從枝頭墜落的牡丹花,豔麗高貴,絕望悲愴。
司徒炎瀧生怕她真的會慌張得後退,隻好站住腳,安慰道:“你過來,我們好好談,行嗎?”
“談什麼?又要讓我經受你們的屈辱,是嗎?”皇甫清瑜憤然地說道,“夠了!夠了!我全都受夠了!我是個壞女人,我下賤,我自作自受,這行了吧!”
“我沒有這麼看你。”司徒炎瀧悶聲說道。
“我最恨的是你!你成功了,恭喜你!你終於一手摧殘了我的自尊,我如今已經了無生趣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她怒吼著,淚如雨下。
“我……那不是我本意!”司徒炎瀧蹙著眉頭,不知該怎麼解釋?說自己已經改變了初衷,還是該告訴她他已經愛上了她了?
“哈哈,拜你所賜,我已經是個不貞潔的蛇蠍女人了!真是可笑,為什麼我做了這麼多的努力還是不能讓他愛上我?!”皇甫清瑜癡癡迷迷地說道,“我注定是個失敗者!我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從小到大,雖然金枝玉葉,身份尊貴,可是她真正得到過家人的愛嗎?爹爹隻顧著傷心地憑悼著他的真愛,娘親隻顧著如何掌控財權,哥哥也隻顧著風花雪月、流連賭坊,其實,她遠勝過清瑜的寂寞和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