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快點上茶，渴死我了。老板！”
幾個頭發染得花花綠綠，明顯古惑仔打扮的年輕人往大排檔裏邊一坐，周圍的人紛紛有意無意地拉開距離，有吃完了的客人匆匆忙忙結賬走人，生怕等下發生什麼事情殃及到自己。其中一個小混混大聲嚷嚷，估計是沒看到穿著治安製服的廖樹峰在，不然估計不敢這麼囂張。
廖樹峰看到江山皺眉，嚇得筷子一抖，大氣不敢都喘，小心翼翼地問：“江少，要不要我去……”
“不用！”江山揮手打斷他的話，似笑非笑地看著那群人，“我來解決。”
廖樹峰雖然疑惑，但是既然江山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暗自做好準備，萬一惹怒了那群人，他幹脆站出來亮明身份，估計他們也不敢怎麼樣。
江山朝那群人喊了一聲：“黃毛！”
黃毛背對著江山，聽到聲音明顯一愣，罵罵咧咧的：“誰？誰他麼喊勞資！”
“我，你有意見？”江山的聲音不大，卻傳遍了全場。
黃毛回過頭，正好看見江山，頓時手一抖，裝茶水的杯子“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旁邊一個小弟分不清狀況，還以為老大生氣了，趕緊站出來氣勢洶洶地喝道：“小子你找死是不是，黃毛哥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識相點……”
“識相你妹！”黃毛嚇得腿一抖，突然很憤怒地揚手就給了那個小弟一巴掌，心裏更是欲哭無淚，為什麼自己每次都能收到這種蠢貨小弟，一個個一點眼力都沒有，眼前這個煞星也是他們能得罪的？勞資遲早要被你們這幫蠢貨害死。
黃毛幾乎是一臉小跑過來，陪著笑臉諂媚地說：“大哥莫怪大哥莫怪，那個家夥是新來的，不知道您的厲害，我已經教訓過他了，您要是覺得還不順氣的話，盡管收拾得了，別客氣，我保證他不敢反抗，敢反抗我再修理他。”
一群古惑仔都用一種“節哀順變”的眼神看著剛才說話的那小子，硬是用眼神把那家夥嚇成軟腳蝦了。
“算了算了。”江山覺得自己要是跟一個小混混較真的話，那未免也太丟份了，劍眉一挑，淡淡地說：“既然是來吃飯的，那讓你的人安靜點，別到處影響市容，更別影響我的胃口。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黃毛哪敢說半個不字，連忙點頭答應，回去讓那群小弟安分點，免得惹怒了那尊煞神。
周圍的人看到黃毛居然對一個少年如此畢恭畢敬，心裏都是大吃一驚，紛紛猜測這少年到底是什麼來頭，是地下勢力老大的兒子，還是縣裏領導的二代。一時間，小小的大排檔裏竟然暗潮湧動。
幾個坐在角落裏的小姑娘眼裏更是閃著星星光，差點沒忍住要衝上來問江山要聯係方式手機號碼外加微信陌陌了。
廖樹峰更加認定江山的本事了，連黃毛這種滾刀肉人物都對江山服服帖帖的，於是心裏對江山的態度更加尊敬，連麵對馮所長他都沒有這麼尊敬過。
等吃得差不多了，江山跟廖樹峰打聲招呼：“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家裏還在等著呢。”
廖樹峰連忙起身去結賬。
先送走廖樹峰，江山站在大排檔門口並沒有急著離開你，而是朝黃毛招招手：“黃毛，出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黃毛心裏忐忑，卻也隻能站起來，幾個小弟看著老大的背影，硬是生出一種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悲涼感覺。
江山看著黃毛一臉不安的樣子就好笑，說：“放心，不是什麼壞事，對你來說絕對是好事。”
聽他這麼一說，黃毛一顆心倒是放下來不少，但還是有點不放心，顯得很是緊張局促：“大哥，有什麼事情你盡管說吧，能做到的我黃毛絕對不說半個不字。”
江山靠著一根路燈柱，打量著黃毛，好一會才說：“有沒有興趣當清江的老大？”
“啥？”黃毛一下子腦子轉不過彎，沒反應過來。
“難道你就甘願一輩子當個小混混頭目，帶著幾個小弟招搖過市？每個月收點保護費還不夠飯前，被父母訓斥，背後還要受人指指點點？”江山看著黃毛，聲音中仿佛帶著魔力，“難道你就不想成為清江的地下話事人，喝最好的酒，睡最漂亮的女人，開豪車住豪宅，出入各種上流社會的宴席舞會，成為他們奉承巴結的對象？”
“我……”黃毛眼神恍惚。
“想想那些喜歡騎在你頭上作威作福的大混混，還有更上麵的幫會老大，憑什麼他們就可以過得比你好。他們有自己的場子，不用自己去收保護費，自然會有人乖乖地把錢交到他們手上，供他們盡情揮霍，他們每天隻需要盡情地玩女人就行了。”江山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重錘，狠狠撞擊著黃毛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