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跑進大房間看,掛在牆壁上的一個瓷石的工藝塑像,不僅躺在地板上,而且邊角落已經掉下兩三塊碎片。我頓時火冒三丈。這個工藝塑像雖然不值錢,但我喜歡她的造型,而且,我從北京搬來上海時,她千裏迢迢的跟著我轉輾南北,到上海後又多次搬家,每安頓下一處,我都要把這工藝塑像掛到新家的牆壁上,所以,這塑像對於我有著不一般的意義。當然,我的“三丈”火氣,其實是從出高價買籃球的時候就開始蘊釀著了,而這個高價籃球又偏偏不爭氣的砸碎了我喜歡的塑像,於是,我一觸即發,借題發揮的斥責、埋怨、數落,像急風暴雨,衝著兒子劈頭蓋腦的潑去;不聽話啦,花錢大手大腳啦,做功課不用心啦,不愛惜家裏的東西啦,等等。總之,平時所有的缺點,一一的被羅列。兒子不聲不響地拚湊著已經破碎的塑像,聽我說得實在激烈,他小聲說一句:“我把她補起來。”我馬上反駁道:“補起來還像什麼樣子?越補越看出破綻!”他乖乖的低著頭,滿臉是知道闖禍而特別沉痛的表情,沒有了平時強頭倔腦的樣子。我意識到自己的脾氣發過頭了,這小題大作的脾氣,顯然是積累的心緒——對兒子種種期待和理想沒有得到完全的實現而產生的。我克製了自己,回到小房間裏做自己的事。
不一會兒,我聽到門外的走廊裏響起錘子的敲擊聲,“嘣嘣”的響聲把整個樓都震動了。我立即出門,見兒子拿著鐵錘使勁的砸那個破了邊角的塑像。我以為他也大發脾氣了,馬上問道:“你幹嗎呢?”兒子答:“幹脆把這個東西通統敲碎,我再用萬能膠把她一點點補起來,有了一道道不規則的破痕,肯定比過去的好。”我好像隱隱的想象到了兒子所說的“不規則的破痕”和“好”,這才鼓勵他好好的補。
又過了不一會兒,兒子把補好的塑像拿給我看,我驚喜了:在那黑色的臉上綴上一道道不規則的白色的膠,使原先光滑的臉粗糙了卻有了凹凸的立體感,並增添了新的美的內涵,反而比完好時更藝術,更有味道了。兒子在塑像的底版上還寫上了一行字:“破碎的臉——陳廈作”。他對我說:“你不喜歡,放到我的房間裏。”我趕緊說:“我喜歡,比過去更喜歡。”兒子得意了。
陸星兒因兒子闖禍而發火,她對此覺得慚愧,特別是當他兒子做好“破碎的臉”的時候,她感慨孩子本來就有著高於大人的感覺和聰明。她認為孩子生長在開放的時代裏,比她們童年有著優越許多的社會環境,也就不要用她們的眼光和要求去抹殺他們的特長和潛能。
成人的眼光有她成熟的一麵,但孩子的方法也有可能是科學的。陸星兒對兒子“破碎的臉”表示喜歡,也就是對孩子熱忱、科學的肯定和鼓勵。家長們對孩子熱忱、科學的火花要精心嗬護,以便他們走向成功。
□勿以善小而不為
青少年朋友都有一番雄心壯誌,卻容易忽略身邊的事情。父母們的教誨為:唯有讀書高,萬事皆下品。
其實,一屋不掃又何以掃天下?古人曰:“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任何成功的人都是從小事做起的,一件小事看似不起眼,但卻有可能決定一個人的性格、命運。
據香港報刊介紹,趙小蘭的父親趙錫成博士很好客。每有客人來,6個女兒隻要在家,一定會出來招待。她們總是帶著真誠的笑容恭敬地為客人敬茶。當趙家宴客時,幾個女兒守在客人背後,為大家上菜、斟酒。當客人不解地問女主人朱木蘭女士時,朱木蘭說:“不錯,我們是教她們做女侍者,這何嚐不是一種訓練?我的先生常對女兒說,人生做事好像開車,不是隻能直走的,有時候必須左轉右轉。不要把侍候客人當作辛苦的事,當你們讀書讀累了,招呼客人,不也是一種休息嗎?何況在這當中,可以學到許多待人處世的道理!”趙家雖然雇有管家,孩子們仍要自己洗衣服、疊被子、打掃房間。朱木蘭說的道理很簡單:“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管家是請來幫助父母的,不是侍候孩子的。孩子應該管理自己的事,不能太早就受人侍候,否則很難學會獨立。”
趙小蘭最小的妹妹趙安吉,十幾歲起就開始負責家裏的帳單,將賀片的郵寄名單輸入電腦,接聽晚上的電話等事務。
尤其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趙家門前的長達37公尺車道,鋪柏油的任務,竟然是趙小蘭姐妹在父親的指揮下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