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夜色急急狂奔,直到跑到山下跑出小樹林,確定段疏煙沒有追上來,段玉的腳步才停了下來。
他的心一直在“砰砰”亂跳個不停,今天夜裏,就在剛剛他終於瞧見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可是他又不敢和她相認,他退縮了。
縱然他現在已走在了逆襲的路上,可是在段疏煙的麵前,在沒有真正逆襲之前,他實在沒有勇氣去和她多說一句話。
段玉跑回到了城裏,回到了客棧。
水淼月已經在房間中等待著他了,瞧見他回來,含笑問道:“玉郎,怎麼樣?有沒有瞧見父母?”
段玉看到她,心內忽然有了一股想要痛哭出來的感覺。
水淼月瞧他麵色有異,滿臉愁容,柔聲問道:“怎麼了?難道,沒有見到?”
段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水淼月道:“是那些人沒有讓你進家門?”
段玉又搖了搖頭,說道:“是我自己沒有敢進去。”
水淼月知道段玉的身世,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
沉默在兩個人之間漸漸擴散開來,段玉忍受不住這種沉默的煎熬,問道:“你不問我,為什麼沒有去?”
水淼月道:“我知道,你感覺自己現在還沒有臉回家,因為你還沒有能打敗段逸和段琪的修為。你,還很自卑。”
在說“自卑”兩個字的時候,她各位加重了語氣,這兩個字就像是兩柄利劍,刺進了段玉的心髒,刺穿而過。
“哎。”
水淼月長歎一聲,看著漸漸留下一行眼淚的段玉,輕聲說道:“流淚,永遠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我,我知道。”
段玉哽咽的說道。他當然知道,隻是他還是忍不住的留下了眼淚。
“今天雖然我沒有看到父母,卻看見了大姐。”
水淼月道:“哦?”
段玉道:“她,她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動心的女人。”
水淼月道:“哦!”
她的語氣加重了幾分,聽到這句話,她的心房好像也被一柄利劍穿透了。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這句話,正好對應水淼月現在的心情,不管是代替之前,那一名叫做:麟郎的男人;還是真正喜歡林逆,現在水淼月的心情絕不會太好受,非但不太好受,甚至心裏亂糟糟的,接下來腦袋一片空白的她,已經不知道是怎麼回到房間中的了。
…………
段玉沒有脫掉衣裳,就這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著父母、段疏煙以及菲兒的事情。
“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將菲兒救出來,就算,就算我不敢與爹娘見麵也要見,現在也隻有把希望寄托在爹娘的身上了,希望他們能幫助我救出菲兒。”
段玉暗暗下定決心,準備明天一大早,趁著晨霧朦朧的時候,就去找自己的父母,請求他們的幫助。
…………
晨光破曉,流雲城中卻是下起了薄薄的清霧。
段疏煙的精神有些欠佳,走在皇劍段家後院的回廊上,總是顯的憂心忡忡。
昨天雖然隻不過一眼,雖然瞧見的隻不過是對方的一雙眼睛,可段疏煙就是能用那雙眼睛判斷的出,那個人就是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