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柔玉在說完剛剛那句話之後,段玉便轉身破門而出,同時嘴裏還在大吼:“我不!我不相信呀!!!!”
望著段玉奔跑而出的背影,晚柔玉呆呆的站在原地,沒有追出去,他的心裏忽然對這名比自己小上兩歲的少年郎有了一些憐惜。
家裏除父母和段疏煙就沒有人再對他好,甚至還想要殺死他,逃亡了出來被打狗老乞想救,後又認識了菲兒,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對於家人的精神寄托,卻是被東瀛人硬生生的給拆散了。
晚柔玉心中想著段玉的這些經曆,心中忍不住的歎息。
…………
段玉回到了皇劍段家,並沒有去找段疏煙而是孤身,一個人直奔向了後山。
一路狂奔至秀山的山頂,在秀竹居旁段玉雙眼熱淚盈眶,仰天怒吼,這一聲長吟不絕,氣力悠長,若是在平常段玉定不會吼出如此綿長的聲音,現在卻因為心中悲痛欲絕,隻能以長吟怒吼當作發泄。
怒吼結束,段玉身體內又並發出一股強烈真氣,霎時間橙紅色真氣驟然席卷秀山頂峰,修竹顫抖,竹葉紛落,在橙紅色真氣的氣壓席卷下,竹葉飄空不落,交織出一片晚霞般的竹葉秀雨。
葉雨中,段玉忽然施展出《叫花掌》與《大掌印》中所有招式,一時間秀山山頂金光四溢,晚霞流露,從遠處看來,就像是天降祥瑞一般,可這光芒卻不是祥瑞,而是段玉心中表露出的悲憤之意。
就這樣,段玉不知疲倦的用練功來麻痹自己的精神,借此來減少失去菲兒給自己帶來的痛苦,一直修煉到了深夜,段玉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
在夜幕下,這光芒看起來更加璀璨美麗。
忽然,在段玉瘋狂練功的時候,在不遠處亮起一盞橙色燈光,段疏煙手中拿著燈籠,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心中一陣心痛,喊道:“玉兒……”
段玉聽到這一聲呼喊,停了下來,望著不遠處的段疏煙,開口問道:“大姐,你告訴我,菲兒,菲兒是不是真的活不了了?”
段疏煙長歎一聲,沉默了許久,才閉上雙眼,點了點頭。
段玉瞧見慘笑一聲,段疏煙走過去,先要伸出手安撫一下段玉的心情,卻忽然被段玉一把摁在地地上,燈籠掉在了地上,並未摔滅,微弱的火光照應著段疏煙那清麗的麵容,同時也照應著段玉悲痛欲絕的傷心麵孔。
段玉雙手死死抓住段疏煙的手腕,整個人壓在了她的身上,段疏煙的修為縱然要段玉高,卻也被段玉這一驚人的舉動給嚇呆了。
“玉,玉兒?”
段玉雙目泛著淚光,隻覺心中一股憤怒悲痛無處發泄,又瞧見段疏煙,回想起穿越到九境中皇劍段家的十五年侮辱與冷眼、與一年前那場要命的追殺、一旁秀竹居柴房內沒有來得及燃放的煙花,這些自卑、痛苦、傷心的負麵情緒漸漸堆積在一起,在段疏煙走到段玉身前的時候,爆發了。
段玉嗓子裏發出類似於野獸的低吼,段疏煙被段玉這種樣子嚇的愣住了神,隻聽段玉雙目圓整,怒氣大盛的說道:“大姐,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
“恩……”
段疏煙聽到這句話,心神中一顫,段玉繼續說道:“其實,我原本並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我來自地球,原名也叫做:段玉,隻是因為意外穿越過來的而已。但我卻還是爹娘生出來的,不過我的血統並不是嘴唇的皇劍段家血統,而是神荒之血!”
“神荒……之血?”
段疏煙木訥的重複了一句,段玉繼續瘋狂的說道:“是呀,就是因為這挨千刀的神荒之血,我對於皇劍段家這倒黴的,必須是要最純正的皇劍段家血脈才能修煉的破心法,才會這樣天賦奇低!”
“玉兒……”
段疏煙再次呼喚了一聲,可是依舊不能講段玉從瘋狂中換回。
段玉顧自大笑道:“是呀,我原本並不是蠢材,隻是因為皇劍段家的心法太蠢!現在,我的修煉速度並不亞於,段逸、段琪,可是在我還不能完全超越這兩個人之前,我還是不能釋懷對於自己天賦的自卑!”
“玉兒……”
“疏煙!”
這一次,段玉並沒有稱呼段疏煙為:大姐,而是直呼了她的名字。
段玉盯著段疏煙的那雙清澈的剪水雙眸,低聲咆哮道:“老子,喜歡你呀!雖然,雖然現在有些不妥,但,但老子就是喜歡你呀!三十一年,我活了三十一年,唯獨隻有對你動了心!”
藏在心底多年的心裏話咆哮而出,段玉的心中隻感覺鬱悶之氣減少了大半,段疏煙卻是心中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