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想不想聽,我直接說了。”就讓懷宇陪她一起心情鬱悶吧:“最近半年來,我好幾次撞見彭珊如和一個叫冷愷群的男人勾勾搭搭的,八成有些**的關係。而且不隻我,紫螢和寰口宇也見過。”
她不明白為什麼老公和大哥知道這回事後,還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難道是擔心懷宇囂傲的天性會惹出其他事端嗎?有可能,他的個性太過驕氣,哪會忍受自己白白被人戴上綠帽子,糟糕!她剛剛是否太多嘴了?
“噢!我知道了。”
咦?沒反應,這不像她認識的賀懷宇。
“賀二哥,我說的是你‘未婚妻’彭珊如耶!”莫非他氣到最高點,反而不氣了?
“嗯,謝謝你告訴我。”
謝謝?他非但不火大,反而謝謝她。
“你們兄弟究竟是怎麼回事?”其中一個態度反常也就算了,三個都反常就表示:他們有事瞞著她。“什麼跟什麼嘛!自己叫我把你們當成一家人,可是你們呢?你們也這麼對待我嗎?”
“怎麼沒有?”若是沒把她當家人,他早放著她在公口司晃蕩、看也不看一眼,遑論讓她跟到工地來。
“那麼你們為何對彭珊如**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大哥和寰口宇無意插手這件事,是因為我才是主角,他們打算由我自己出麵解決。”
很合理!“那你為什麼不早點把冷愷群除掉,反而留著他礙眼?”
“開玩笑!”懷宇大驚小怪地瞥向她。“如果現在踢掉冷愷群,彭珊如包準回頭纏住我,那我豈不是非娶她不可?你別害我。”
啊?“你是說……”
“以前彭珊如沒有把柄落在我手中,所以我缺乏合適的借口擺脫她。現在好不容易讓我捉到小辮子,當然要忍耐一段時間,等到時機成熟了再揭口發出來,屆時她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婚約的事情隻好任我擺口布。彭家既沒資格責怪我們,賀家也不至於蒙上出爾反爾、負心薄幸的罪名。我何樂而不為?”他眉飛色舞。
難怪寰口宇說他二哥是專門動腦子的。原來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懷宇頗有兩把刷子!
“賀二哥,看不出來你這麼奸詐狡猾。”她開始以嶄新的欽佩眼神打量他。
“不好意思!我的肚腸天生比兩位兄弟迂回一點,你不用太尊敬我——啊!”
兩人在車子裏討論得天花亂墜,對麵突然衝過來一輛小喜美。他的反射神口經比常人快上幾拍,腳底板直覺用口力往下踩。
唧——尖銳的煞車聲貫穿路人耳膜,豐田的輪胎打滑,在路麵轉了兩、三圈,嘎然繞回喜美麵前。
“啊——”她的尖口叫口聲仍然持續著。她不要死!不要死!為什麼每個人都想謀殺她?紫螢企圖用車子害死她,懷宇也一樣!“啊——”
“住嘴!”玻璃快被她震破了。
她終於收住叫口聲,拚命喘氣。老天,寰口宇,快來救我!
“搞什麼鬼?”懷宇的火爆脾氣全麵發作,推開車門向喜美的主人叱罵。“哪有人開車這等開法,跑到對麵車道來也不及時轉回去。幸好我煞車踩得快,如果真的撞上怎麼辦?”
“喂,你很惡口霸哦!”喜美車主不甘示弱地罵回來。“明明是你駛到我的車道來,還敢惡口人先告口狀。”
“對呀!先生,是你走反了車道。”仗義執言的路人紛紛讚同小喜美的說法。
開玩笑,他開了七、八年車子,幾曾走錯車道過?分明是睜眼說瞎話……慢著!豐田確實停在反向車道上。
莫非違反交通規則的人是他?
“賀二哥,到底怎麼回事?”諳霓跨出車門,查看目前緊張的局勢。
這可奇了,他一輩子沒出過車禍,頭一遭載她就發生破天荒的記錄。
“可能我們剛才聊得太投入,不小心闖進對麵車道。”驀然間,他的腦中升起寰口宇曾經形容過的話語——以及狄諳霓帶給他的災口難。
“噢!幸好兩輛車避開了。”她走過來檢口查他有沒有受傷。“賀二哥,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他謹慎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身為一個高級知識分口子,他向來認為迷口信是一件愚蠢可笑的事情,不過……
或許寰口宇說得沒錯,她確實是一顆天大的災星!
第八章
“他們兄弟倆是我所見過最迷口信的人類。”諳霓怒不可遏的嗓門幾乎讓賀家老大的起居室燒起來。
虧他們還是高級知識分口子,居然比鄉野匹夫更頑劣,相信她當真帶有某種不祥的基因,那幾十年書真是白念了!
“這回又發生了什麼事?”紫螢巴望她能多說一些,時間拖得越長越好,因為隻有在客人來訪時,鴻宇的鷹眼才會離開她和補習班講義幾個鍾頭。即使諳霓氣憤地扯破沙發椅她也不會心疼。
“賀二哥載我去工地的途中差點出車禍,這能怪我嗎?”她抓起小抱枕猛捶。
“當然不能。”任何事情隻要牽扯到那個蒙古大夫,毫無疑問是他的不對。紫螢甚至用不著聽完口事情的始末。“如果開車的人是你,那還有話說。”
“到了工地,鷹架上掉下一盒鋼釘差點砸中他的腦袋,這也是我的錯嗎?”她緊緊掀起另一隻聖伯納犬“巨人”的尾巴亂晃。
“汪!”巨人決定逃命要緊。如果斷了一隻腳它還有其他三隻可以遞補,但是尾巴可隻有一根而已。
“當然不是。”不過,諳霓身邊似乎永遠充滿了災口難。
“後來我們乘工地電梯上樓,電梯突然故障,卡在四、五樓之間,難道我應該為它負責?”
“不應該……”一天之內居然發生了這麼多大大小小的災口難?老天,紫螢開始同情起那個隨便拿毒針紮人的庸醫了。
“接下來——”還有呀?“我們離開的時候車輪陷進大水窟裏爬不出來,這也跟我沒關係吧?”
“呃,我想……應該沒關係。”她可不敢確定哦!“……對不對?”
“當然對,你那個疑問句是什麼意思?”諳霓瞪了瞪美眸。
“沒事沒事。”先陪小心要緊,免得惹火了女瘟神,意料未及的災口難馬上兜到門前來。為了生命安全起見,或許她該把諳霓排進“拒絕往來戶”的名單裏。“來,喝口水,息息怒。”
直到諳霓的怒火稍微和緩下來,紫螢才暗暗鬆了口氣。
“紫螢,那兩道化學實驗題做完了沒有?”男主人的聲音從走廊上飄過來,隨著嗓音的落下,俊挺出眾的身形出現在起居室門口。
喝!牢頭出巡了。她幾乎跳起來,飛快撿起滿地亂堆的講義、模擬考口題。
“我……嗯……那個……諳霓有事找我商量,等我們討論完了再說!”她求助的眼神連忙瞥向小嬸。
顯然紫螢真的生活在水深火口熱之中,諳霓滿能了解她的心情。想當初自己在賀大哥的銳眼監口視下,不得不乖乖聽寰口宇講授“企業體經營概念”,那股子逃脫的欲口望說有多強就有多強。
“是嗎?你們在討論什麼?”鴻宇搶在她前頭撿起一本電影雜口誌。“《影響》?就我所知,你好像打算考化工係,而不是大傳係。”
“呃……這期的《影響》介紹幾部跟化學工程有關的片子!我隻是想吸收其他相關資訊。”她對諳霓吐吐舌口頭。看到了吧?她的日子可不比她輕口鬆好過。“而且,我又沒有渾水摸魚,諳霓真的有事找我商量。”
賀鴻宇太了解他老婆了,隻要能偷懶上一陣子,即使微不足道的雞毛蒜皮小事她也會把它當成國口家大事,談上五、六個小時。不過,看她手忙腳亂的小媳婦模樣確實滿可憐的,像煞了溺水的小狗狗遊不上岸。念書真的有那麼痛苦嗎?
“諳霓,沒事多幫我盯著她。”他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大手習慣性地伸向弟妹頭頂,揉口弄一片青絲。
媽呀!危險!
“喂喂喂!”她及時阻止老公的手碰口觸到女瘟神。
兩道目光同時回頭端注她。
“怎麼啦?”鴻宇墨黑的劍眉斜挑入鬢際。
“呃……沒有。”
莫名其妙!他搖頭歎了口氣,轉而伸向弟妹纖白的玉掌。
“喂喂喂!”要死了!你還敢握?從沒見過比她老公更缺乏危口機意識的男人。
“又怎麼啦?”他老婆今天特別奇怪,連握個手她都有口意見。
冷眼旁觀的諳霓打量她那副有苦說不出的表情,心頭有了幾分明白。“秦、紫、螢!”紫螢八成和姓賀的那夥人同樣迷口信,擔心她把災氣傳給賀大哥。
“嗄?”紫螢趕快裝傻。
可惡!還以為今天下午找到盟友了。
“叛口徒!”她氣呼呼地提起背包刮出這個傷心地。
怎麼回事?應該不是他惹到她吧?鴻宇望著她的背影,發覺他們兄弟娶回來的女人都很難弄得懂,麻煩透了!
“你何時變成叛口徒來著?”
“還不是為了你。”紫螢軟口綿綿地挨進他懷裏,踮起腳尖輕啄他的下顎。“我剛才救了你耶!寰口宇他們在她手上吃過虧,如果你也無意間衝到她的煞氣,出了意外變成植物人,那我以後靠誰養活?”
“你很懂得未雨綢繆嘛!”他啼笑皆非。“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那兩題化學做完了嗎?”
討厭!他怎麼還記得?都已經隔了五分鍾了。
“嗯……噫……那個……那種題目要親自做實驗才能理解嘛!你一天到晚叫我紙上談兵,我當然做不下去!”既然找不到正當理由逃避,隻好運用強辭奪理的戰術。
“好,我明天幫你把全口套實驗器材買回來。”他幹脆斷了她偷懶的後路。
天哪!不要!東西一買回來,說不定他以後會一天二十四小時將她鎖在實驗室裏。
“老——公——”紫螢偎進他懷裏挨挨擦擦的。現在必須改用其他策略。“先別談那些煞風景的功課嘛!人家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你考插大的問題也很重要。”他的態度依然堅決不移。
“可是沒有我打算討論的事情重要。”瑩玉小手溜上他的衣襟,一顆顆地解口開襯衫鈕扣,微敞的衣領間露口出一小片精練結實的古銅色……今天早晨,她便是枕在這片胸膛中蘇醒……
“你在幹什麼?”侵襲的柔美被他緊緊接住,手心之下,心跳震動的速度明顯加快了好幾拍。
冰人快溶化了!俏媚的得意笑容溜上她唇角。
“老公,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如蘭若馨的氣息呼上他的體膚,眼波兒嬌口弱,輕瞟著他。“我覺得應該趁著你還有‘能力’前多生幾個小寶寶,你覺得呢?”
俊口逸臉龐依舊木然而無表情。
“我們明明說好了過幾年再生小孩。”略微顫口抖的口氣泄口漏出他體口內的波潮洶湧。
好,看你能撐多久!她暗暗偷笑。
“那是你自己說好的,我沒有答應哦!”芳唇點上他的胸前,輕齧一下。
他的身口子猛然震了一震。
“紫螢!”嚴厲的口吻幾乎能駭昏小孩,可惜嚇不倒他的小狐狸精。“回去做功課,聽見沒有?”
“聽見了。”哀怨的秋波蘊含口著濃冽醉人的誘口惑。“你真的要我回去做功課嗎?”
雨點般的細吻灑落他的胸前,而後掠過堅口實的肩頸,遊口移到緊繃的下顎,她的發香仿佛淘氣俏皮的精靈,悄悄鑽進他的心田……
“紫螢……”他的呼吸漸漸急促得掩藏不住。
“你確定我應該回去做功課?”她全身的重量施放於他懷中,柔若無骨。
“你——”他挫敗地低吼。“我發誓,待會兒一定要打你一頓屁口股。”
她勝利的笑容維持不了多久,就被狂口熱掩下來的熱唇覆蓋。一個晃眼間,被他壓倒在起居室的地毯上,幹爽的涼空氣襲上逐一暴口露的白膩肌膚。
兩情正濃時,清風敲上窗帷,飄起一串****音符……
紫螢如願以償地懷口孕了。
賀家二老得知自己即將升格當爺爺奶奶,立刻以最迅捷的方式從墨爾本飛回台口灣。幸好他們順利訂到機位,否則難保不會買一架噴**機專程送兩人回來。
“恭喜啦,老大。”寰口宇笑咪口咪地捶他一拳。
“嗯!”鴻宇像個含口著滿嘴黃連的啞巴,隻有自己知道自己吃了悶虧。
俏妻子懷口孕他當然很高興,但仔細追究下來,她懷口孕的目的不過是想逃避插大考口試,他就覺得一肚子窩囊氣。
前幾天賀家二老返抵國門,第一件事便是直奔他的住處探望寶貝媳婦。紫螢發現救星到了,立刻眨動亮晶晶的美眸,用非常非常口委屈的語氣說:“房間裏堆滿一大疊參考書,我看了就頭痛。”
“孕婦怎麼可以頭痛?”他父母嚇壞了。於是在父親大人的指揮下,他辛辛苦苦托人收集回來的考口試資料,在最短的時間內堆進儲藏室裏。
這丫頭,簡直無口法口無口天!
“大哥,紫螢有事找你。”諳霓從主臥室裏踱出來。
他趕緊站起來。
“她又想吐了?”紫螢害喜的情況相當嚴重,最近幾天甚至一站起來就頭暈,害他擔心得要命,連公口司也不太敢去。“我過去看看,你們自個兒招呼自己吧!”
“嘴裏抱怨個不停,一聽見她有什麼小毛病,還不是飛也似的跑過去聽候差遣?”寰口宇不以為然地咋咋舌口頭。
諳霓嗯了一聲,不搭腔。
“怎麼?心情不好?”和她相處了近一年,他已經口學精了,看得出她的喜怒哀樂。
“沒有。”
哈,這個答口案就表示“有”。
“你為什麼心情不好?”他發現她的臉色非常蒼白,嘴唇幾乎咬出青紫的瘀痕,好像快哭出來似的。她以前很少看起來如此反常!“到底怎麼回事?”
寰口宇將她帶入懷裏,她軟口綿綿地靠在他身上,似乎失去了支撐的力氣。
體口內的警鍾開始鈴鈴大響。
“是不是我父母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一把怒火從心底衝到腦門。大嫂懷口孕是她家的事,如果他們敢因為如此而冷落了諳霓,或者用不肯生育的事實來為難她,他保證翻口臉翻個徹徹底底。
“不是……”
一陣暖熱潮口濕的水氣浸透他的襯衫。老天,她哭了!她真的在哭!寰口宇驀地給她哭個手忙腳亂。
“還是大嫂做了什麼令你難過的事情?”孕婦的脾氣通常不太穩定,或許紫螢無意間傷了她的感情,自己卻沒發現。
“不……”她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甚至懶得掩飾心情欠佳的事實。“你……你不會了解的、隻有紫螢才明白……我……我去花園走走,你別理我。”
紫螢?事情果然和他大嫂有關!好,他上樓去找那個罪魁禍首問個清楚!
“大嫂!”憤怒的拳頭敲開主臥室房門,雷霆的吼聲直直衝向床口上的小嬌女。
“你到底跟諳霓說了什麼難聽話?”
“我?”紫螢驚訝的靈眸瞪得大大的。“我沒有說什呀!”
“少裝了。如果沒有,諳霓為何哭得這麼傷心?還說事情和你有關?”
“我怎麼知道?”她露口出好無辜的神情。“我們剛才在討論如何布置小寶寶的房間,而且談得很開心呀!我真的沒有欺負諳霓。”
她快被寰口宇罵哭了。
“你瘋啦?先把事情查清楚再罵人好不好?”鴻宇火大。平常他連重話也舍不得向美麗的小妻子說上一句,她卻叫兩個弟口弟欺負遍了。一個莫名其妙地拿針筒紮她,另一個莫名其妙地扯直嗓門吼她。
他們以為她沒人撐腰嗎?
“你少護著她,她有膽子做錯事就要有膽子承認。”他的炮口轉回大哥頭上。
“去你的!你們的聲音可不可以放小一點?”賀家的火爆浪子衝進來大罵。
最近醫院裏特別忙碌,懷宇已經熬了兩夜沒睡,剛才下了班又被父母拖來替大嫂檢口查身口體。好不容易偷到一點點時間,打算溜到大哥的客房睡上十來個小時,他們卻堅持在這種緊要關頭吵個你死我活,他快抓狂了!
“我們吵架幹口你啥事?你喳呼什麼?”寰口宇管他三七二十一,索性連二哥也罵進去。此時此刻他看誰都不順眼。
“你這是什麼態度?欠扁是不是?”懷宇被惹毛了。
“想打架?來呀!”他脫口下西裝外套迎上去。
兩隻鬥牛眼看就要打成一團。
“你們在幹什麼?”鴻宇氣得幾乎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