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陳博望和張大偉店裏的小工將瓜果框全部都給搬了出來,往車上一放,接著我和張大偉又寒暄了兩句,起身往回開了。
“哥,這能行麼。我聽說紫荊花後台挺硬啊。”一個二十七八的青年衝著張大偉說道。
“管他後台硬不硬,我隻知道錢這玩意還是自己多點好,再說了,這是規矩。”張大偉笑眯眯的說道。
金杯車上——
“文哥,剛才我覺得挺奇怪的——”陳博望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了。
“咋了?”我轉頭問了一句。
“張大偉店裏那些小工真特麼熱情,弄得好像喜歡我似得。”陳博望說著,嘴裏有些笑容。
“別想著那些虛的,回去把活交了休息。”我說著猶豫了一下,把荷包裏張大偉給的兩百拆出來一張,遞給了陳博望。
“哎,哥你這是幹啥。”
“剛才張大偉給的,一人一半。”我強行塞到了陳博望手上,能來夜場當內保的人基本家庭條件都不是很好。
如果有出路誰肯來吃這份真正血汗錢呢?一不小心流血受傷都是小事兒,弄個殘廢或者進去了,那真沒啥人管。
既然他和我一起出來,我得了好處,理應有他的一份,這回扣錢我要不說,他肯定也猜的到,就算我不給,他也不會說啥。
但我的態度就非常重要了,讓他心裏默默有些情緒,還是態度一路暢通,這對我來說重要。
回到紫荊花把瓜果交給了後勤室,那些兼職立馬就來切果盤了,我也安安心心的到了二樓辦公室,張小花在裏麵遊戲打得上好。
“剛才去張大偉那提東西沒被坑吧,那老東西挺鬼的。”張小花見我進來隨口問到。
“沒有,這次我也奇怪他態度為啥那麼熱情。”我往沙發上一坐,緩緩回答道。
很快我就知道張大偉態度熱情的原因了,說來也卡j,原本的瓜果在眼皮子底下讓人家給換了,而我還沒有絲毫的察覺。
“鍾文,瓜果出了這麼大問題,知道店裏損失了什麼?客源,你知道客源是啥不?”馮東瓊好看的眉毛囧成一個八字,滿臉憤怒的看著我。“我把後勤交給你,你就是這樣做的?”
“對不起,領班,這事兒沒有經驗,問題我來扛,真的對不起了。”我低頭痛快的承認了錯誤,心裏麵將張大偉祖宗十八代女性都給問候了。
“說對不起有用嗎?自己想想怎麼處理。”馮東瓊說罷揮揮手,示意我可以出去了。
我心裏那個憋屈啊,簡直快要爆炸了,張大偉,你敢如此欺我。
就是這股怒氣,在我走出紫荊花被冷風一吹,立馬消失了一半,不是孩子了,做事兒也要有更多的考慮。
現在我是紫荊花管理,不在是那個隨便讓人欺負的夜店兼職人員,這有好處,自然也有壞處。
好處是地位猛然提高了很多,那些平常讓我扣腦殼的事兒少了很多。但壞處是我很難再有那種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勇氣,長得越大,坐的越高,就越貪生怕死,畢竟不是誰都叫雷華,老子對你不爽,那就讓你爽上天去見佛祖。
徒步走到了大偉瓜果店,一路走來,我心中的怒氣已經少了很多,遠遠看著那個店門和招牌,即使晚上九點多了依舊沒有關門,招牌上那大偉兩個字就像是在嘲笑我一般。
“艸。”我看著那招牌一拳幹在了身旁的垃圾桶上麵,鐵質垃圾桶被我一拳幹得咣當響。
接著我轉身就走,張大偉我們慢慢來,老子記住你了。
現在最警急的不是報複張大偉,而是想辦法把那批瓜果的貨給補上,那批瓜果不算太貴,也就一千八九,對現在還沒發工資,我身上也就三百多塊錢,這還有一百是吃的回扣。
怎麼辦?這是一個問題,現在我特別後悔收那兩百回扣,收了回扣這不表示這責任自己扛麼?就算出事兒了,那也是你的問題啊,人家給你回扣,你就得給人家背鍋,都怪我經驗少,沒想到這一層。
當然了,就算我不收回扣,拿著那些瓜果,張大偉還是不可能給我換,這狗,日的社會,牽扯到利益,誰來都不好使。
估計張大偉也是想我在那裏二次購買,讓他多賺一份,偏偏少年人的心性讓我拉不下這臉,被人坑了還得把臉貼上去,這特麼不是犯賤麼?出門把褲襠換下來,都得散發賤氣。
萬般無奈,我隻能回家,現在我是沒辦法了,錢不夠,要換東西也不可能,隻能回去問問朝朝他們有辦法沒有。
殊不知,也就是這一問,問出的問題差點讓我一頭栽向斧興河。
回到家以後,朝朝和雷華正在喝酒,話說他們兩個一沒事,就買點涼菜買瓶二鍋頭喝一壺,我家都快變成他們酒窯子了。
“咋了,一臉不高興,誰欠你錢了,我去幹死他。”朝朝喝了二兩酒,腦袋基本迷糊,不知道自己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