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黑色桑塔納很快就被盯上了,當後麵出現了兩輛五菱宏光的時候我和張小花才明白,對麵那方的人在成都吃得有多開。
“文,接下來咋整,艸,他們開始包抄了。”張小花狠狠一扭方向盤,車身朝著旁邊一突,朝著老路開去。
然而雪上加霜的是不光有人圍堵,這輛桑塔納是二手貨色這個事實好像被我們下意識忽略了,開到八十多到一百公裏的時候,這車不行了,渾身都發著哢哢的聲音。
“哎呀,我艸……”張小花是徹底無語了,眼看著後麵的車追上來,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從窗戶口伸出了槍管,對準了一輛車窗就是一槍。“亢……”
“嘩啦……呼……”被他打中那輛五菱宏光車身前進軌道立馬開始扭曲,沒幾秒就撞在了旁邊的公路台上,“蓬……”
另外一輛五菱宏光立馬減緩了速度,隻是遠遠吊著一個尾。
“卡……”桑塔納車身發出一聲明顯的響動,緊接著我們坐在車裏的人就能感受到一股特別明顯的震動感,一上一下。
“這車還能行麼?”我開口問著張小花。
“多半是不行了,準備跳車。”張小花低聲回答了一句。
接著,他開著桑塔納直接衝進了老路旁邊的一處苞米地,“嘩啦……”車子前進的路中撞倒了無數的苞米茬子。
“咣當……”我拉著程鬆和張小花一起下車,往苞米地深處跑去。
另外一輛五菱宏光上也停在了苞米地旁邊,上麵下來四個人,領頭的是一個穿著緊身t袖的壯漢。
“亭哥,他們手裏有槍,咋們還追麼!”一個青年問到。
“你說的批,話,不追咋辦?你去和老大說說唄?”亭哥高聲反問了青年一句。
隨即,一行人共四個,亭哥和另外一個中年拿著仿五四衝在前,兩個年輕點的青年在跟在後麵。
“艸,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兩逼,崽子敢在鬧市裏開槍,我覺得不保險。”青年衝著旁邊的朋友說到。
“……”朋友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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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帶著程鬆一路前行,沿途中所遇見的所有苞米茬子我們都盡量的少碰見,這樣留下的痕跡不會那麼明顯。
至於程鬆,他嘴老早就讓張小花給堵上了,現在隻能發出嗚嗚聲,不能呼救,或者暴露我們的位置。
這片苞米地挺大的,一波連著一波,我們在其中頗為艱難的前行,還不時得做一下擾亂動作,迫使後麵的人做出誤判。
通過不時的槍響,可以做出判斷的是對方手中一定有槍,而且不止一隻,雖然一直都沒相遇,但是對方的人已經展開了苞米地裏的包抄,我們好幾次都差點被逮住。
“小花,咋們分兵吧,這樣下去誰都跑不掉。”我挺認真的衝著張小花說了一句。
“行,我吸引火力,你帶著程鬆撤。”張小花想都沒想就說到。
“不,你比我厲害,你帶著程鬆撤,我幫你吸引火力。”我拒絕了他的建議。
“這他媽不扯麼?你那兩下子出去分分鍾就讓人家將死。”
“好了,就這樣決定了。”我拿著五連發,轉身鑽入了旁邊的苞米叢,用槍朝著天上來了一發。“亢……”
槍響的動靜能讓對方能夠鎖定我的位置,從而讓張小花能夠帶著程鬆跑出去。
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做出這樣一個決定,在我的認知中自己不是一個做英雄或者偉大的材料,我就是一個凡人,也害怕生死。
但是在先前做出決定的時候,我突然懂了一種叫責任的東西,我和朝朝雷宇是兄弟,是朋友,但人家張小花和他們關係一般,他能來純粹是給我麵子,我能讓他回不去麼?肯定不能……
朋友是啥?平常不咋說話,整天逗樂,但關鍵時候能夠為你站出來兩肋插刀的存在,就這樣一種可愛的人,人家以心待你,你難道不以心待人家。
隨著我每隔一兩分鍾就往天上開一槍的動靜,那亭哥帶著的人迅速朝著我彙聚而來。
“這兩小逼,崽子絕對是慌了,要不也不能瞎開槍。”青年齜牙咧嘴的笑道。
“閉嘴,好好跟著就別說話。”亭哥嗬斥了一句,不知為何他總感覺有些問題,但是讓他說的時候,他又說不出來問題出在哪。
四個人很快展開了包抄,確定了一個範圍,緩緩朝著我的位置靠攏。
而我也差不多到了山窮水盡的階段,五連發沒剛珠了,坐在原地,已經能夠聽到對方的聲音。
這個時候,我內心反而鎮定下來了,點燃一根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四個人很快就圍了上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我想跑都沒機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