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家……
“爸,現在就是你打死我,那事兒已經出了……”陳東跪在地板上,咬牙看著自己父親說了一句。
“……”陳曉被這一句話頂得無言以對,是啊,事兒已經出了,就是你打死陳東,也不能解決啥問題……
“爸,你看……”這時候,陳東爺爺旁邊的中年婦女也小聲的插了一句嘴。
“哎,作孽……”陳東爺爺低歎了一口氣,誰叫他家裏三代就這一根獨苗,在他這個年紀,如果進去了,那肯定就是一輩子的汙點,而且這種汙點,對未來的發展有很危害。
沉默,一屋子人長久的沉默。
“這樣,我去打個電話。”最終,陳東爺爺長歎,隨後摸出了手機,走進了陽台處,按照記憶中那個號碼撥打了出去。
“嘟……嘟……”
電話響了三聲空號後被接起……
“喂,哪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頗為蒼老的口聲,雖然聽著滄桑,但絕對中氣十足。
“老首長,是我啊,小陳……”陳東爺爺說了句。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才又開口道。“怎麼了,馬上過年了,準備聚聚?”
“我……孫子,這兒遇見點事兒。”陳東爺爺頗為難的說道。
“什麼程度?”電話那頭頓了下,隨即毫不意外的說了一句。
“七到十年……”陳東爺爺隨即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當然了,這一遍中避重就輕,把陳東幹的那些荒唐事基本推完了,最後在承認了一個彼此有矛盾,這事兒輕飄飄的就過去了。
電話那頭在聽完了陳東爺爺所說的經過之後,沉思了足足一分鍾,然後再次開口道。“小陳啊,國家的法律不是讓人輕易觸犯的,既然幹了事兒,那麼相應的責任一定要落徹慣實下來,東東如果真沒經過手,那他一定能得到法律的寬容,如果他經手了,那誰也不能包庇他……咋們共事兒了這麼多年,黨裏這點方針沒忘吧?”
“嗯,謝謝首長。”陳東爺爺語氣誠懇的說了句。
“行了,咋們都什麼樣的歲數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不放手,你能拉他幾把?”電話那頭蒼老的聲音再次睿智的說了句後掛斷了電話。
而陳東爺爺一個人站在陽台上,沉默思考了許久。
而首長那番長話,翻譯過來的官腔他也明白,意思很簡單,事兒出了,必須要有人去抗,而在這個基礎上,被害人那邊也必須改口,這樣陳東才有機會完好無損的出來,如果其中任何一個條件做不到,那陳東基本上隻能在監獄度過最好的幾年。
於是當陳東的爺爺再次回到房間內的時候,把自己老首長的意思簡單翻譯了一遍,屋內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最先開口的還是陳東的父親陳曉,這個同樣是在官場上吃飯的中年人,看這種事情一樣有種天生的敏感。
“這件事兒找人頂罪問題不是特別大,但是被害人改口那邊,不太好操作……”陳曉說道。
“有啥不好操作的?不就是幾個鄉巴佬?他們不是弄建材的嗎?隨便給他們點單子就好了啊……”陳東的母親,也就是那個扶著陳東爺爺的中年婦女開口說了一句。
“我跟你沒法談,人家生意做得也大,我手上是有點權利,平時人家能給你點臉,但惹急眼兒了,人家也未必給你麵子。”陳曉煩躁的說道。
“咋嘞?他不給你臉,咋們兒子就不要了?”中年婦女再次無理取鬧的一句,隻不過顧及陳東爺爺在,沒敢太過造次。
“都別吵了,出了這種事兒還吵吵有啥作用……”陳東爺爺低聲嗬斥了兩人一句,隨即說道。“這事兒我來辦,陳曉,你去司法程序那邊關係跑下來。”
“……”陳曉看了自己父親一眼,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而跪在地上的陳東,此時聽完了房間內的爭吵,也意識到了自己貌似作了大死,所以當陳曉詢問那幾個跟他一起辦事兒的小年輕時,他都沒怎麼想就全盤拖出了。
這種事兒,死道友不死貧道,至少現在的陳東心底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慶幸,還好自己有這個家庭,不然這會是真的玩完兒,而那些被他鼓舞著去幹了這事兒的小年輕則已經被他完全放棄。
…………
另外一邊,警局裏……
李開在和馬忠談完話後,剛準備根據自己的線人情報去掏陳東那夥小年輕,但有同事來說,局長讓他去一趟辦公室。
這時,李開心中突然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領導,你叫你?”李開走進辦公室之後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