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
在經過三個多小時的搶救之後,朝朝被推出了手術室,醫生表示,情況仍然不容樂觀,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是關鍵,如果朝朝能挺過去,那就沒問題,如果不能,那就挺麻煩,以後估計再也沒有醒過來的機會。
而第四個小時的時候,贏登建也被推出了手術室,醫生對於他的情況沒咋開口,也隻能表示接下來二十四小時,要隨時做好準備。
聽到這話的時候,老贏身子幾乎瞬間一軟……
“草,這他,媽一天天就沒有個好消息。”雷宇在病房外張口罵了一句,隨即也隻能低著頭,坐在椅子上。
“……”我默然無語,點了點頭,算是認同這話,其實心裏早已經一團亂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家來到了朝朝病房前,看著老周還有老贏,張口就說道。“咋們談談?”
而老周看見老人的時候下意識的一愣,“你來幹啥?”
緊接著,三人就走出去談話了,至於談話的內容,我倒不是很清楚,不過根據老周和老贏最後回來的狀態來看,應該不算啥好話。
“咋了?”偉哥這時候剛從外麵走進來,手裏提著幾份外賣,對著我們問道。
“陳東家裏人來了……”老周坐在椅子上看了偉哥一眼,隨即說道。
“啥意思……”偉哥眉頭一皺。“人都成這樣了,他們還想幹啥?”
“……”老周和老贏都沒吭聲……
第二天一早,大概八點多的時候,朱山到了醫院,手裏提著兩籃子水果……
“文文,朝他們還沒醒呢?”朱山看著我就問了一句。
“沒,還沒度過安全期。”我把朱山提到一旁,蹲在角落裏說了句。
“草,你看這事兒整得……”朱山有些無語,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本來就是個粗人,你讓他打架,肯定好使,但你要讓他整個安慰的話,那肯定沒辦法。
於是,他和我一起蹲在角落裏,大眼瞪這小眼。
…………
於此同時,陳東正在從警局回去的路上,這一晚上他連夜報案自首,然後加上同夥全部翻供,而他通過舉報同夥和轉做汙點證人等等情況,警局特批他取保候審,而這其中他家裏人出了很大一把勁兒,至少把關係給他走通了。
另外,這件事兒能這麼輕鬆,贏登建那個朋友也出了很大的力,因為他改了第一口供,說昨天中午並沒有看清是誰開的槍,而且還說,當時陳東一直在勸來著。
有了這個第一口供,那些小年輕的供詞才算上了數,陳東直接被洗白。
而這件事中,我不知道贏登建那朋友是因為什麼,但無論如何,他不該改口供的,他做的對與不對,我不是很明白,或許站在他的角度,承受著陳東家裏的壓力,他如此選擇也是迫不得已,但這並不能成為理由,或者借口。
…………
醫院角落裏……
“啥,人都出來了?草,他,媽,的……”偉哥拿著電話站在角落裏抽著煙。
“對方關係肯定硬實,你們這邊的受害人現在情況還不明朗,所以體製內也隻采用對方團夥的證詞,而在這份證詞裏,陳東差不多就是個路人層次的存在,你明白嗎?”吳律師在電話那頭語氣快速的說道。
“那我們想走法律程序,是不是挺難?”偉哥這樣問了一句。
“那肯定難,因為你們這邊雖然是優先采用證據,但現在你們這邊沒辦法開口說話,而當時現場你們這邊還有一個的受害人,已經被人家走通關係了,改口說這事兒不是陳東開的槍,陳東嫌疑基本被洗清……”吳律師再次說道。
“……”偉哥沉默,片刻之後再次說道。“這件事兒你壓著點,暫時先不用給老周和老贏說……”
“行,我明白……”吳律師點到為止的說了一句。
掛斷電話後,偉哥站在角落裏繼續抽了一口煙,隨即長出一口氣之後走了出去。
而等他走後,麵無表情的我和朱山才從角落裏麵出來,事情就是這麼巧合,偉哥站立的角落正是在我們前麵,他的話,全部一字不落的聽在了我們耳朵裏。
“這事兒,偉哥也挺難的……”朱山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後,隨即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是啊,挺難的……”我自言自語道。
沒人能理解此時我心裏的憤怒,因為朝朝和贏登建重傷的事情,心裏本來就一團窩火,而現在,法律居然奈何不了對方,這讓我一直以來壓抑的怒火徹底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