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帶我到警局的時候，其他警察都挺驚訝，大家都知道是馬忠出去拿人，結果帶人回來的卻是李開，什麼時候馬李二人的關係好成這樣了？
“李隊，這……”一個青年警察小聲的問了一句，裏麵的意思挺明顯。
“咋了？快把審訊室開著啊，”李開皺了皺眉頭，對著青年警察說了句，
隨即青年警察琢磨了一下，轉身帶著李開和我進了一個小審訊室。
“挺難的。”我跟在李開後麵，小聲的說了一句。
“在難也難不過你……”李開轉頭看了我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
等我坐在審訊室裏的時候，青年警察客氣的把李開請出去談話，隨之而來的是其他兩個中年警察。
“姓名……”中年警察看著手上的筆記本，隨意的朝著我問道。
“鍾文。”
“年齡……”
“十九。”
“挺狂的，這成年一年就犯下這事兒……”中年警察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我沒吭聲，心裏琢磨著，就衝著對方最後這句話，肯定不是我們這一邊的，在想著先前李開在車上說的，隻要他沒在，除了基本信息，其他的就不必說，口供水深……
“你為什麼要捅陳東？是因為報複，還是因為社會糾纏？”中年警察看著我，冷聲說道。
“……”我這下徹底沒話說了，對麵這位一來就把事兒定義為報複性案件和社會案件，這兩種案件都是嚴判類型的，如果不是上次和偉哥去吳律師那裏聽了他的講話，可能我還會傻乎乎的回答，可現在嘛，一問三不知。
警局辦公室……
“小李啊，你今天做的很好，但你已經是副隊了，還是要給其他同誌表現的機會，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要牢牢的團結在同誌們身邊，一個人辦事兒，始終是不行的。”局長對著站在自己辦公桌前的李開說道。
“嗯，局長，這次是我衝動了，不過這個案子……”李開點了點頭。
“你想說的我明白，這個案子的人是你帶回來的，按理說應該你跟，可你現在得忙著開會的事兒，其他的就交給同誌們做……”局長笑嗬嗬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李開心裏一沉，他最害怕的事兒還是發生了，他並不害怕自己去開會以後脫離了核心圈子，他害怕的是他還在，局長就已經下定決心讓他脫離圈子。
“局長，你能不能告訴我，差在了哪？”李開突然這麼問了一句。
局長瞬間愣住了，隨即淡淡笑了笑，“小李，很多事兒，並不是我們在推著事兒走，這點，你是明白的……”
聽著這話，李開瞬間就通透了，感情並不是因為自己差啥，而是馬忠後麵的在用力，而且這力還用得恰到好處。
原先的李開隻是認為馬忠那邊搭上了線，可現在他才明白，人家那邊不止搭了線，而且都用上力了。
可明白是明白，真讓李開就這樣輸了，那他能找誰說理去？
“謝謝局長的話……”李開點了點頭，隨即麵無表情的走出了辦公室。
不就是比關係麼？誰還能沒點關係？李開心裏暗暗想著，隨即也給自己後麵的人打了個電話。
一般來說，能在警局裏混得風生水起的人，誰還能沒點關係，這社會現實得跟啥一樣，有能力，你沒關係，一樣不能上位。
而那位局長的話也非常有意思，他是清楚李開身後也有點人的，所以他一直擠銳李開，卻一直沒下死手，甚至到現在，還拿話點了點，這裏麵的意思也挺明顯，你看啊，小李，這事兒不是我不幫忙，而是我沒有辦法，人家後麵的人用力了，我有點頂不住，你也該上把勁兒，是不是？
李開憑著記憶，在手機上撥出一個號碼……
“喂，哪位……”手機裏傳出了一個頗為溫和的中年聲音。
“段叔，是我，小開……”李開小聲的應了一句。
“小開，有什麼事兒？”那位叫段叔的中年問道。
“最近局裏派我出去參加省優秀工作者會議，可我遇見點事兒，這個會議可能真去不了……”李開比較婉轉的說道。
而電話那頭的段叔明顯也是一個體製內的人，一聽這優秀會議就瞬間明白了李開這裏是怎麼回事兒。
段叔在頓了兩秒後說道。“既然這樣，你應該向局裏說清楚……”
“最近局裏沒人，我就是請假請到市裏，那也不好使……”李開再次委婉的說道。
“……”段叔再次沉默兩秒，才開口道。“這樣吧，你現在幹好你的本職工作，要相信組織不會讓一個優秀同誌帶病去開會，剩下的，你等著上麵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