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雲熹聽得無語,要讓自己做這麼多東西,等成親她也不定能不能做好呢。
“英姑。”秋雲熹上前,拉著英姑的手臂,撒嬌般地搖著:“英姑,您可是我的奶娘啊,我的本事您是知道的,您可得幫我。不然我可嫁不出去了。”
綠綺忍笑道:“英姑,看看咱們小姐,可憐見的,姑爺要是知道了,還不得罵死咱們?”
秋雲熹臉上一紅,捶了她一拳頭:“你個綠綺,平日看著老實,竟也跟巧兒學壞了,敢笑話你主子了?”
英姑寵溺地看著她,“好好好,小姐,你別擔心,英姑定會幫忙的。小姐描的花樣子倒是頗有新意,不如多畫幾種好看的樣子,做出來便讓人喜歡了。至於給姑爺做的衣服,也可以選那大方簡潔的,做些實用得體的繡樣……”
秋雲熹頓時茅舍頓開,她真想什麼都讓繡娘做啊,這倒黴催的,當個小姐容易嗎?
秋雲熹一想,既然要做,那就弄點簡單的樣子好了。
這邊廂想好了,見她們討論料子做衣服,一看那是一匹雨過天青的緞麵料子,秋雲熹也學了些衣衫搭配的,想了想說:“這顏色看著清爽,做一件夾襖窄袖撒花褙子,一件春衫好了,上麵繡上……”
“繡蓮花怎麼樣,繡白蓮花,清雅出塵,最是配小姐了。”英姑問道。
秋雲熹想了下:“還是繡白山茶吧,美麗謙和。蓮花雖好,我又不是那出塵的仙人。”
英姑笑道:“還是小姐說得好,對,等小姐出嫁的時候可不正是山茶盛放的時候。”
秋雲熹倒是喜歡山茶,優雅謙和。
定了樣子,英姑便拿了料子去針線房,要把這衣服做好。
秋雲熹倒是不怎麼急,因著大姐出嫁在即,府中也正是忙得很呢。
而在靖王府內的蘇仁豪看完書後,沉默了片刻,拿出前些日子得到的繡屏。
那是秋雲熹送給他的,這繡屏也不怎麼複雜,上麵繡的樣子倒是新奇,是一叢未曾見過的奇異花草鬱金香。
想到秋雲熹回給他的信,蘇仁豪就忍不住想笑。那個小丫頭居然敢嘲笑他。
她給他回了一首《詩經》中的氓。
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
送子涉淇,至於頓丘。匪我衍期,子無良媒。
……
女之耽兮,不可說也。桑之落矣,其黃而隕。
…………
靜言思之,躬自悼矣。及爾偕老,老使我怨。
淇則有岸,隅則有泮。總角之宴,言笑晏晏。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
這是《詩經》中著名的長篇敘事詩,講述了一位女子從青梅竹馬、求婚戀愛、兩心相許、結婚度日,到男子變心、一刀兩斷的全過程,最後那女子一刀兩斷,各自分開。
秋雲熹最喜歡其中兩句。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女子不要癡情沉迷男子,男人沉迷於愛情,想離開時可脫身。女子沉迷於愛情,想要脫身不可能。
可不就是如此,男人不喜歡一個女人了他還能找另一個,可女人就沒法子再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