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仁豪深吸一口氣,“是的,對於張雅怡做的事,父王毫不知情。父王對那個毒婦隻是表麵上的感情,相敬如賓,正因為這樣那毒婦十分痛恨三位姨娘,尤其是玉姨娘,所以她就可以很下手害死威脅她和蘇仁傑地位的胎兒。這就是我們靖王府的汙穢之處。”
“仁豪……”秋雲熹握住他的手,柔聲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身在豪門大院,不可能會是風平浪靜,無憂無悲的過一生,勢必會有許許多多的陰謀詭計在我們身邊,但是隻要我們一直在一起,心中一直向往陽光,就不會被仇恨淹沒。”
蘇仁豪回眸看著她,眼裏閃過一絲悲傷以及難掩的恨意。
“仁豪,我不會阻礙你去報仇,但是我真心希望你不要被仇恨所蒙蔽,失去自己的良心。”
“你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永遠活在仇恨中的,畢竟除了報仇我還擁有別的東西。”蘇仁豪轉過身,扶著秋雲熹的肩膀,他的目光就像天空中明亮的星辰,灑滿了黑夜。
“對了,雲熹,有一件事我想我應該要跟你說。”蘇仁豪想了想,猶豫了許久,最終才脫口說道。
“什麼?”
“是……關於你父親秋陽大將軍的事。”蘇仁豪蹙了蹙眉,停頓了一下才說。
“我父親?!怎麼了?”
“你父親的死其實也跟張家有關。”
“你說什麼?!”秋雲熹十分吃驚,抓住他的手,急切地說,“你說的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話,你怎麼會知道?”
“我是聽一個朋友說的,是他無意間聽見張丞相與同僚的對話,後來他悄悄把這件事告訴了我,我才知道的。”
“誰?是誰告訴你的?!”這個消息像一個悶雷般在頭頂上炸開了,秋陽當初戰死沙場,一直都是以身殉國而告終,沒想到這其中居然另有隱情。
“他的身份很神秘,不能隨隨便便地告訴任何人,不過……我可以帶你去見他,就今天下午吧,到時候我們就以出去喝茶為由,順便帶你去見見他。你見到他就知道了。”
“好吧,這個消息真的是讓我太震驚了。當初因為父親去世,永寧侯府開始逐漸沒落,而張家的勢力卻是愈發強盛,當時我並沒有將這兩者結合起來,沒想到……”
“雲熹,你先冷靜下來。”蘇仁豪扶住她的雙肩,安慰道,“等到今日我帶你去見他後你就知道你父親真正的死因了。”
到了下午,蘇仁豪果然帶著秋雲熹坐著馬車離開了靖王府。他們來到一個名叫詠茗館的茶館。
小二看見蘇仁豪和秋雲熹兩人,連忙走上前帶著笑容招呼道:“兩位客觀請這邊走。”
“小二,蘭香閣可有人?我想到那裏喝茶。”
小二聽見蘭香閣這三個字眼神呼閃,隱晦地打量了一下二人,隨後依然用平常的笑容說:“哦,是這樣的,蘭香閣是我們詠茗館最清雅的廂房,二位客官如果真的想去,還請扶一半的現金,我才能帶你們去。”
“沒問題。”蘇仁豪笑笑,似乎早有意料地說。
“請!”小二熱情地帶著二人來到櫃台,蘇仁豪交給掌櫃五十兩的銀票,便跟著小二來到三樓盡頭的一個房間內。
裏麵的布局十分樸素清雅,屋子的四周放著蘭花,隱隱約約間可以聞到蘭花的清香。
“我們要見的那個人還沒有來嗎?”
“再等等吧。”蘇仁豪不在意地笑笑,“這裏的茶都是大興各個地區的茶商精心栽種的,在侯府和王府都不一定喝得到。咱們先來品嚐品嚐。”
不一會兒,剛剛那個小二端來了一壺茶,“二位客官,這是我館剛剛進來的紫筍茶,請二位慢用。”
“唐陸羽著《茶經》稱:‘陽崖陰林,紫者上,綠者次,筍者上,芽者次’。”蘇仁豪給兩人各倒了杯茶,細細地品味道。
“是的,以前父親在世時皇上曾經上次過這種茶,紫筍茶尤其以顧渚山的最為出名,顧渚山紫筍茶的品質特征就是:芽色帶紫,芽形如筍,葉底肥壯成朵,茶汁碧綠如茵蘭香撲鼻甘味生津,茶性溫和,提神配目。”秋雲熹也端起一杯喝了起來,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從容。
“沒想到娘子也是懂茶之人,待會兒那人來了之後,想必你們可有話可說了。”
說完,就聽見輕微的敲門聲。
“請進。”蘇仁豪道。
一名身穿靛青色直裾的男子緩步走了進來,輕輕地關上房門。秋雲熹看見他的模樣著實嚇了一跳,“泰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