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幫。隻不過既結盟約,就必履行。”神劍十背影頓了頓,仇心柳一時反應不及差點撞上。“我本意帶‘幹將’、‘莫邪’二劍來以期與風千然置換你的藥方,不過先前已得知你們祭壇一戰,前因後果也知曉個大概,想來還是先將你帶回江雲那再說。”
那夜一時興起的結盟仇心柳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即使後來為他安置女子也是出於對有情人的成全之意,並未想過圖他什麼回報。她沒想到神劍十竟如此認真信守承諾,一路從寧芳追到武陵來。
可是風千然是什麼人,連江雲對他都束手無策,這曾經被其當作傀儡擺布的神劍十又能拿他怎麼樣呢!多一個人,隻不過多了一個牽連罷了!
仇心柳道:“我那日不過與你玩笑,並未當真,你也別放在心上。我幫你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要你什麼回報。你還是快走吧!不必跟著淌這個渾水!”
“隻怕這渾水是淌定了。”神劍十沉沉道。他話音還未落,後方已是一片風聲鶴唳,他長臂一攬,扶著仇心柳就欲縱身一躍。可還是遲了一步,一道玄影已至前方落定,正是黑袍如魅的風千然。
風千然皮笑肉不笑,轉身回頭向二人步步逼近,“沒想到冷心冷麵的神劍十不但重情,還難舍義。不過,我隻怕你是情也不得義也難全。”
神劍十重劍一頓,怒喝道:“你休想動她!”
“嘖嘖!”風千然嗤笑兩聲,滿目不屑。“我是沒有那個閑情去管旁人的家事。隻不過寧芳那種山野之地又豈是王妃娘娘呆的地方,隻怕此刻早已被接回了王府。你這樣的亡命之徒,拿什麼去和震西王爺一較高下。”
仇心柳目瞪口呆,她怎麼也沒想到神劍十心愛的女子竟是震西王妃,誠如風千然所言,神劍十這樣的浪子劍客怎會與鎖在侯門深閨裏的金枝玉葉有什麼交集,並還是為世情所不容的出格之戀!
“就像,你這樣的手下敗將,曾經不過我使喚的一條狗,今日又憑何敢回頭與我作對!”風千然的言語間極盡嘲諷侮辱,更愈發陰狠,而腳下步伐如電,五指已屈若鋼爪朝神劍十肩膀扣去。他動作何其之快,神劍十重劍在手縱使做出最快的閃避亦還是被他撕去一大塊衣料,露出臂上一大片勁結的肌塊,隻見其上數道指痕鮮血淋漓幾可見骨,好不恐怖!
神劍十眉頭都未皺過一下,這點傷對他而言不過早年修行的家常便飯,他隻暗暗握緊手中劍首,對風千然的功力又有了新的認識。
風千然從來都不曾將實力盡數展示,神劍十曾慘敗於其,自然不敢輕敵。方才那一下,若不是他閃得快,隻怕這握劍多年的右臂已經不保。
仇心柳望著眼前打鬥的二人,神劍十的傷口因為劇烈的扯動裂得更加嚴重,他的劍還未沾上風千然的半分發膚就已先被自己的血染濕。她忍不住衝他喊道:“神劍十,方才你已幫了我一回,現在我們誰也不欠誰。你快走吧,寧芳還有等你的人!”
神劍十沒有回應,重劍已經迅猛刺出,抵上風千然咄咄逼人的殺招,劍訣簡單得隻重複著那恒古不變的一招,製敵,製敵,還是製敵。趁敵之間隙為進,禦敵之攻為守,勇往直前而心無旁騖,縱使鮮血淋漓也削不去他此刻分毫的速度力量。
仇心柳雖是首次見識到神劍十的身手,但也看出他所使的與神劍門家傳的《孤星九望》大有不同。他此時的劍招猶如拍岸之浪,一重蓋過一重,絕難看出封頂之限。仇心柳突然覺得此刻神劍十招式下的身法劍意好生熟悉,口中不自覺地碎碎吟念著:“去隻單行,退無可退,破繭成蝶,登峰出雲!”她驀地睜大雙眼,突破!這正是燕南天傳授給江家兄弟的突破絕技!能夠衝破自身極限,達到武力無上的突破絕技!
風千然也看出了其中端倪,冷哼道:“沒想到你倒是有了長進,難怪敢這樣硬氣與我為敵。不過這些全是白費力氣,既然你嫌命長,我也不介意先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