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雲天的印象中，張月老師當時是非常凶的。她站在講台上，連看幾個學生的眼神，都隱隱藏著一些怒意。
“你們幾個，叫什麼名字？為什麼第一天就遲到！家境很好嗎？還是你們已經不需要再學習現在的內容了？”她一連串說了好多，楚雲天並沒有記住多少。但是這已經夠了，遲到的幾個學生都默默地低下了頭。
“老師！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保證不會再遲到，請問我可以下去了嗎？”
下課的鈴聲，如同吹響天籟的號角，是如此清澈和振奮人心。沒有人離開座位，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美妙的樂曲中，盡管短暫，卻依然回蕩在每位同學心中。
“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高強。”
這個名字，從現在就被大多數同學記住，並不是因為他怪異的頭發。
“嗯，很好！”張月老師連續嗯了兩聲，看樣子高強就要脫離苦海，楚雲天真恨自己沒有早點承認錯誤，否則也可以少受一些責罰。她轉過身，手指著高強，突然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你，出去！出到門外去！”
楚雲天萬萬沒有想到，高強會受此一擊。他直接愣在原地，反應了接近一分鍾的時間。但看張月老師的表情，也隻好乖乖的站出門外。剩下楚雲天三個人，更是連屁都不敢擠一個出來。
“好了，你們三位同學。請上來和大家做個自我介紹。”張月老師的話很溫柔，卻有大山一樣的威嚴。她個子不高，穿著樸素，但一身氣質，楚雲天連看都不敢正看一眼。
王俊和華偉介紹，雖然不長，很多人已經記得。
喜歡打籃球的人，一般都不會長的太差。
楚雲天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興趣愛好，他站在講台上，連腿都站的有些酸軟，然而時間僅僅過去一分多鍾。
走下講台的那一刻，楚雲天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側臉。他在腦中尋找，就在越來越清晰的時候，班主任已經打斷了他的思路。
“好，現在大家放下本子，我們選一下班長和學習委員……有自願的嗎？”
教室裏在這一刻瞬間安靜下來，又哄的一聲炸開了。楚雲天三人還在拿著本子，已經有人在台下議論。大家都在相互說著對方的名字，卻沒有一個人自己站起來。
那個時候，始終還是靦腆的。
“方瑤，你去嘛。你可是年紀第一耶！”
楚雲天的腦中轟隆一聲，便在心中升起了一朵巨大的蘑菇。方瑤，這個名字，他怎會不記得？年級第一，他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就站在教室的一角，突然想起自己之前闖進教室撞見的那個女生。她就是方瑤！怪不得自己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一樣。
就在楚雲天剛剛拿完最後一個本子的時候，有人念出了方瑤的名字。
她現在的樣子，楚雲天竟然沒有認出來。
那是他見到她第二次的時候，也是她站在講台上。
方瑤沒有戴眼鏡，留了長發，和粉白色的上衣很搭。她站在台上，說話很輕，但教室裏很安靜，所有人都聽得清楚。她笑過一次，很美，很甜的酒窩，就像黎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