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卿書什麼時候回來?”
“中秋可能趕不回來,不過,娘已派人給他去了信,說你不舒服,讓他先回來。”
周玉蘇微微吸了口氣,將眼內那滾燙的液體生生逼了回去,聲音沙啞,“您信中是說我不舒服……還是她?”
鍾夫人了然地挑了一下唇,“你還計較這些幹什麼?將來,一切還不是你的,現在,你說什麼也要忍一忍,好好扮演夏淩惜的角色,記住,先想方設法,讓鄭中希知道,你如今身子不便,將來拍賣行的事,移交給娘來接管。第二步,好好把兒子生下,你肚子裏的孩子有了嫡子的身份後再把夏淩惜的死訊傳出。到時候,娘掌握了謝家的命脈,自然作主讓你堂堂正正地嫁給卿書,孩子還不是照樣是你的。”
鄭中希是西淩最大拍賣行的掌櫃,謝家很多生意都要經手鄭中希的拍賣行。
謝書卿接手謝家典當生意以來,唯一不能作主的就是玉飾拍賣這一塊的利潤,這死板的老頭,隻經手夏淩惜手上所出的玉質品。
可典當的利潤和拍賣的利潤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再加上夏淩惜一手的絕活,有時拍出一件,差不多是謝家典當行一年的利潤。
這也相當於,謝家的生意,命喉握在夏淩惜的手中。
更恨的是,這些年,她百般暗示,希望夏淩惜幫她與鄭中希搭個線,都被夏淩惜拒絕。
“也是,如果娘說是我不舒服,卿書不過是囑咐娘給蘇兒找個郎中,如果是她不舒服,謝卿書肯定馬不停蹄地往回趕。”周玉蘇慘笑一聲,顫悸難言的心緒堵在胸腔,澀澀苦苦,“我不知道我圖的是什麼。”
鍾夫人冷笑出聲,“說這置氣話有用?你怎麼不說說,是你抓不住男人的心?三年給他懷了兩次,連吭聲都不敢吭,自已乖乖把胎兒落下,白糟蹋了兩條命。現在,事情做到這一地步,你倒後悔了?行,你盡管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卿書到底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要怨要恨,也挨不了三五個月,你就獨善於其身吧!”
她閉了閉眼,手不自禁地撫上小腹,淚珠大顆大顆的從眼眶裏滑出,隻化為一句,“我……一切聽娘的吩咐!”
鍾夫人滿意一笑,“這就乖,好好養胎,別七想八想的,孕婦最忌心思重。”
鍾夫人離去,周玉蘇臉一沉,鍾夫人能信?
不,這世上她隻信自已!
鍾夫人想借她的高超的易容術奪夏淩惜的權,那她何不將計就計,利用鍾夫人殺了夏淩惜?
鬼?冤魂?
怕有用?昨晚差點連孩子都護不住。
既然沒用,那就來吧,她不信,她能把人鬥死,頭不過一個鬼。
為母則強!
周玉蘇輕撫小腹,低低一笑,“孩子,放心,娘這次一定會保護你!”